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宋焰却摇摇头，极淡地笑了：“说实话，让你陷入这样的境地，我也有愧疚。”
许沁鼻尖也红了，轻声：“我知道。我知道你好……”
她说不下去了。
宋焰亦沉默，好会儿才重新吸口气，平定道：“我能保证的，是对你好，每天都对你好，绝不背叛，绝不冷淡，尽全力为你创造更好的生活。可我不能保证的，是这份好能否满足你的要求，满足你家人的要求。”
许沁已话能说，她犹疑的，担心的，不安的，全让他说尽。
“我知道你为难。我也知道，真跟我在起，是委屈你了。我都理解，但是——”宋焰停顿了足足十秒，终于说，“你不能再这样肆忌惮地往我生活里闯了。”
他语气平静，是经过了深思熟虑，给他们的关系按下最后的印鉴：
“在起，或再不见，做决定吧。”
许沁垂着头，嘴唇动了动，又抿紧，颗泪掉落下来。
第29章
落地外雾霾浓重，看不见丝天空；客厅内静静悄悄，只有灶台上白粥汩汩地翻滚着。
许沁靠在开放式的流理台边，低着头，滴眼泪安静声地砸落，和她这个人样，安静，声。
时间分秒地过去，她没有开口。
上涌的白粥汤再次轻掀锅盖，告诉她时间已到。她动不动，像尊泥塑。
沉默，像是有个世纪。
粥汤次又次掀着锅盖，突然溢出，滴在灶台上滋滋作响。
宋焰终于走上前，关了天然气。
沸腾的粥汤瞬间沉寂下去，米粒在米汤滚动几下，很快平息。
氤氲的雾气熏染着宋焰的眼睛。
他什么也没说，转身走了，句告别的话也没有。
擦肩而过的瞬间，许沁的眼睛骤然涌起片湿润模糊，在晶莹水光闪动的视线里，他的裤脚闪而过。
又滴泪砸下去，她僵持在原地，双手死死抠着流理台，人却硬是没有半点动静。她听见他走到门廊边，换了鞋出去，关上了门。
静下去了。
室内静得只剩她自己轻颤的呼吸声了。
眼泪再也止不住，珠子般大颗大颗砸下，她捂紧自己的嘴，不发出点声音，只有肩膀下下地抖动着。
她不能自已，身子弓下去，差点儿直不起腰，身躯不可控制地上下起伏时，她突然停住了。手紧攥住台子，克制着。
终于，止住了。
许沁又在原地站了会儿，平复下去了，才轻轻抬起手指抹去眼睫上的湿雾，上前步走到灶台边，揭开汤锅盖子，蒸汽上涌，米粥的清香扑面而来。
她从碗柜里拿出筷子和碗，冲洗gān净，盛了碗粥出来，就站在灶台边，拿勺子舀起来chuīchuī热气，送进嘴里。
口又口，有点儿烫，烫得她眼泪再度声滑落。
她随手抹抹脸颊，继续chuīchuī气，吃粥。
真是奇怪，分明什么材料都没添加，没有海鲜山珍，没有蔬菜糖盐，穷二白的白米粥，怎么竟会有甜味？怎么竟会有其他粥都比不上的最是自然纯净的清甜味？
她吸了吸鼻子，又次抹去脸上不断淌下的泪水，吃完碗了，盛第二碗。
她站在灶台边，竟个人吃完了整锅粥。
她把锅和碗筷奋力洗了个gān净，灶台也擦拭gān净，切都恢复原样，好像什么都没发生过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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