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0页(3/3)
不过我心里还是舒服的,至少,他没有跟斯嘉丽在起!
“喂!”我实在不想放弃这个难得的“偶遇”的机会,连忙喊住他:“我妈问你今晚去不去我家吃饭?她说研究了心的菜品,急着献宝呢。”
“我不能去了。”他说,“今天很忙。”
“哦,再见。”我早该知道他很忙,我早该知道,就算是借着我妈的名义发出这样的邀约,到头来都是自取其rǔ,他怎么会同意呢?他太忙了,永远都忙不过来。他早就不是那个遇到不痛快就死赖在我家不走的段柏了。
我转过身往回走,恨自己恨到发疯,眼泪不争气地掉了下来。
我回到了教室,把整个教室扫了三遍,直扫到我手软为止,心里才稍稍好受点。不知为何,从小到大,我发泄痛苦的方式都显得那么愚蠢。打过自己的脸,在日记本上把自己画成猪的样子,把自己个人关起来,不吃不喝不说话,甚至“自杀”。
那是很小的时候,有天看张我和我妈的合照,忽然觉得我和我妈长得点也不像,我很想不开,连续想不开很多天之后的个晚上,我用枕头蒙着脑袋,试图让自己停止呼吸。要不是在关键时刻,被来我房间替我盖被子的妈妈扯走那块枕头,我恐怕早就化身成为小天使了。
在表达自己的感qíng这种技术问题上,恐怕我真的遗传了我妈的“失语症”。
如果是这样,那我对他的这份感qíng,是不是也像我妈被我发现之后,就再也没写过的日记本样,注定只能留白了呢?
这么多年来,我第次有这种绝望的感觉。我明白,这种绝望旦滋生就变得很可怕,就像馒头上的小霉点,洗不gān净,揉搓不掉,除非放弃yù望,彻底扔掉拉倒。
直到天黑我才锁上教室的门回家。走到校门口,才发现横刀竟然还没走。他坐在离学校大门不远的马路牙子上,用双手抱着自己的头,埋着身子,动不动。
种同是“天涯沦落人”的感觉涌上心头。
当我被深深伤害之后,我才知道随心所yù地伤害别人是件多么不应该的事。我稍稍犹豫,终于决定走近他,轻声对他说:“对不起。”
他猛地抬头,看到我,惊喜地说:“你出来了?”
我把他放到花坛边的那个塑料袋拿起来,轻轻放回他怀里,对他说:“以后都不要给我送礼物了,好不好?”
“你不喜欢吗?”他说。
“不是的。”我说,“这里不是你老家啊,我们家的规矩是,女孩子不可以随便接受男生的礼物。”
“你知道为啥定要送七样吗?”横刀说。
我摇摇头。
“你看我送你的七样礼,是不是七个颜?”
我回想,翻白眼的鱼挂坠是蓝,围巾是桃红,金嗓子喉宝是的盒子,纸扇子是金的,手电筒是橘红,防láng喷雾的外壳是紫,超市优惠劵,则是罕见的雪青。
果然是七个颜。我点点头。
“在我们那儿,送这样的礼物给女娃,就是告诉她,她比七种颜组成的彩虹还要美,还要珍贵,还要招人喜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