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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才不信。
第三天晚上守株待兔失败之后,我忽然想起了阿布。不知道他到底怎么样了?能不能找到他的家人,会不会认得回家的路?这些天都吃了些什么?尽管我知道,再去关心他会给自己惹个很大的麻烦,但我劝了自己很久,也没能劝住自己不去看看他。也就是说,像我蒋蓝这样的人,是坏不到底的。
我推开阿布家的门,眼就看到了他。哦,谢天谢地,他居然记得回家的路。
他盘腿坐在chuáng央,光着上身,在叠纸飞机。
我法描述我看到他的那刻的惊讶。
充满讽刺意义的是,我想起来我小学时唯背诵过的篇课。讲的是个想家的红军,半夜个人坐在油灯下拿着妈妈给他fèng的毛衣默哀。
阿布此刻的神qíng,实在是和小学课本cha图上的那位大叔太像了。
那张简陋的单人chuáng周围都铺满了鲜花般的纸飞机,五颜六,用了各种各样的纸张:有时尚杂志,有百服宁说明书,还有A片封套……
真是应有尽有。
我惊讶地问他:“你要去卖纸飞机?”
他不理睬我,继续叠纸飞机。我有点害怕地凑上前去,伸出手拍了拍他的脸颊。这拍不要紧,我以为我拍到了开水壶,他满脸发烫,好像已经发烧了!
我把他脱在地上的衣服捡起来,替他套上,他却不买账,力大穷地把撕开,纽扣全部撕落了。
然后,他用血红的眼睛看着我说:“莫莫,饿。”
说完这三个字,他栽在了纸飞机丛。
奶奶的,老子只剩下四千块,不知道治不治得了个jīng神病?怀着这样沉重的想法,我又次把阿布送进了医院。
他居然三天没有吃饭,叠了三天三夜的纸飞机。如果我没有猜错的话,他定也是三天三夜都没有穿衣服,否则,他怎么会烧到四十度五?
医生已经告诉我:他脑子有很大的问题,如果再不给他治疗,他有可能会得jīng神病。
难道他不已经是jīng神病了?
我看着发烧发的红光满面的阿布,他在睡觉,却因为输了葡萄糖而在梦jīng神矍铄。他会儿全身颤抖,双手乱舞,会儿又低声呜咽,像只受到攻击的老鹰。
阿布啊阿布,这还是那个出起老千来风声水起,打起架来天不怕地不怕的我的偶像吗?我怀着比yīn郁的心qíng陪伴他,除了花钱,能为力。
不知道何时,我也睡着了。是阿布的喊声把我惊醒。他抱着头,不停地在呼痛,又拿头往chuáng头拼命地撞。我控制不住他,只好按了铃,护士很快进来,要给他打镇定剂,他却论如何也不肯,gān脆从chuáng上跳了下去。
“让我走!”他把抢过护士手里的针头,直接扔到了地上。我惊讶地看着他,他也看着我,用种比陌生的眼神。然后他说:“好心人,谢谢你救我。我不用治了,我没事了。”说罢,他力大比地推开护士,自己把输液的针头拔,摇摇晃晃地走出病房。
我追了出去。
没想到他却跑得比谁都快。他用流着血的手护着自己的脑袋,边摇头晃脑,边灵活地钻过人群,直向电梯奔去。
我还是没追上他!
我赶到电梯门口时,电梯门刚好关上。我看着鲜红的数字往上窜的样子,心里绝望了——他去的是楼顶!
瞬间,我心里滑过个邪恶的想法:如果他从楼顶掉下去,是不是我们大家就都解放了呢?
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