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只听她接着道:“这招‘孔雀剔羽’,可算是我号称‘千七百四十二式’孔雀剑,最毒最狠的招,这剑不求自保,但求伤敌,留下的几招后着,还有招是同归于尽的招式,哪知我剑方刺出,只见眼前花,他竟以变掌合拍,挟往我刺出的长剑,顺势个‘肘拳’,击在我胁下腰眼之上,我只觉阵热力自腰畔升起,刹那间遍布全身,接着便是阵舒适到了极点的感觉,全身都似乎要腾云飞起,然后——便虚软地倒到地上!”
南宫平心头寒,暗暗忖道:“师傅那时必定对她恨入切骨,是以才会用‘七绝神龙功’散去她全身的功力。”
梅吟雪黯然叹,道:“他这招的变化奇特之处究竟在哪里,我在那棺木想了十年,还是想不出来,当时我只觉他这招夺剑、伤人,就仿佛是黑夜代替白昼、后浪推涌前浪那么自然,那么不可抗拒,但却又觉不出什么神奇玄妙之处,就因为我看不出任何特别神奇的地方,我也根本不知从何抗拒……唉!我只能说这招实在是不可解释,法形容的。”
南宫平暗笑,忖道:“这招正是师傅他老人家武功的精华所在,已极尽‘空’、‘灵’两字之妙,你自是看不出来!”
“粘”、“贴”、“逼”、“切”、“挑”、“戳”、“含”……等,虽然俱是武功诀要,但俱不过是下乘功力而已,“空”、“灵”两字,才是上乘武功的精华,能得“空”、“灵”两字之妙,招使出,教人根本法捉摸,这意境实是令人难以描摹,只有以佛家谒语“本来物,何处着尘埃”之句来形容武家这“空”、“灵”两字,虽是“异曲”,却有“同工”之妙。
梅吟雪又自叹道:“我自动及长,不知费了多少心血、苦功方自练成的武功,就在这刹那之间,被他轻轻毁去,那时我心里实在又惊、又怒、又骇、又怕,又是悲哀伤心,真比剑杀了我还要难受十倍,我不禁破口大骂‘不死神龙’狠毒,又伤心地说出那段经过,我大声喝骂:‘这是我的错吗?你凭着什么权利,要如此对待我,你自命公道,为什么不查明事由,为什么要庇护那种卑鄙耻之徒,来欺负我个女子,!“她神情之间,渐渐又现出愤恨怨毒之,那些令她伤心、令她愤怒的往事,像是在这刹那里都回到她心。南宫平听得越多,心里的叹息也就越多,对她的同情,自是越发浓厚。梅吟雪接道:“不死神龙听了我的话,面上阵青阵白,须发阵阵嗡动,良久,方自缓缓道:“你为什么不早些说!‘他声音颤抖,双拳紧握,心显然也已愤怒到了极处,后悔到了极处,但是——后悔又有什么用呢……”她缓缓顿住了激动颤抖的语声,垂首默然良久,南宫平望着她纤纤的指尖,如云的秀发,暗叹忖道:“武林人的善、恶,又有谁能分辨得出?”
“当时,‘不死神龙’立刻取出疗治内伤的圣药,叫我服下。”梅吟雪终于接着道:
“但是我拒绝了他,我纵能暂时不死,又有何用,十年,我在江湖上给下了数仇家,他们若是知道我功力已散,武功尽失,还不来寻我复仇!”
“但‘不死神龙’终究是个正直侠义的人物,他竟长叹着来哀求我,我若死了,他必定会终生负疚,他要赎罪,要弥补这件他亲手铸下的大错,要终生保护我,要为我寻得那耻的‘公子剑客’,为我复仇!”
她神情间渐渐恢复镇定,接着道:“他竟不由分说,替我灌下了那粒伤药,又以内功,在山上为我疗治伤势,是以他与我比斗才只日,却在三日后方自下山,武林人见他神萎顿,还以为是因为他与我恶斗了三日的缘故,俱都为他欢呼!……唉!又有谁知道此的内幕。”
南宫平暗叹忖道:“师傅他老人家当时听到那些欢呼,心里只怕不知要难受到什么程度!”
“他临下山前,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