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高髻道人额上汗珠洋详而落,面上神阵青阵白,口喃喃道:“这……这……她……她……”语声颤抖,再也说不下去,山风吹入棺木,阵阵呼啸作响,而——棺木空空,哪有物?
南宫平目光冰冷,面铁青,手掌紧握剑柄,突地暴喝声:“你这欺人的狂徒!”反手剑,向高髻道人刺去!
高髻道人失魂落魄地望着这具空棺,这剑刺来,他竟然不知闪避,全如未见,嘴唇动了两动,似乎要说什么,但只说了“棺必……”三字,南宫平盛怒之下刺出的剑,已将他咽喉之下、左肋之上的要害之处刺穿,鲜血泉涌,激射而出,刹那之间,便已将他惨碧的道袍,染红片。
鲜红加上惨碧,道袍变为丑恶的深紫,高髻道人牙关紧,口惨嗥声,翻手反抓住长剑锋刃,自骨节间拔出,身形摇了两摇,指缝问鲜血滴滴落下,目光芒尽失,黯然望了南宫平眼,喉结上下动了两动,断续着嘶声说道:“你……你终有日……要……要后悔的……”
语声嘶哑、悲切、沉痛而又满含怨毒之意,虽是三峡猿啼,杜鹃哀鸣,亦不足以形容其万。
南宫平面容苍白,全血,身形僵木,全不动,目光呆滞地望着高髻道人,只见他语气渐渐衰微,双晴却渐渐突出,眼珠渐灰渐白,眼白却渐红渐紫,最后望了南官平眼,手掌渐松,嘴唇张,身躯微微向左转了半圈,“噗”地倒到地上!
接着,又是“噗”地声,南宫平手掌软,棺盖落下,他失神地望着地上的尸身,然后又失神地望着掌的长剑,最后滴鲜血,自剑尖滴落,长剑仍然碧如秋水!
他只觉心头软,几乎忍不住有种冲动,要将掌这柄利器,抛落万丈深渊之下,然而,他却始终忍住,只是呆呆地站在那里,心反反复复地在低念着句话:“我终于杀了人了……我终于杀了……人了!”生平第次,他体验到杀人后的感觉,也体会出杀人的感觉原来竟是这般难受!
望着地上鲜血淋漓的尸身,他只觉头脑阵晕眩,胃腹阵翻腾,此人与他仅是初次见面,他们甚至连彼此问的姓名都不知道,而这条陌生的性命,此刻却已伤在他的剑下。
他茫然向前走了两步,然后又转回头,茫然托起地上的棺木,迎着扑面面来的山风,也不知走了多久,他蹒跚来到苍龙岭尽头,却又茫然顿住脚步,口喃喃道:“我该将他的尸骨埋葬的……”突地放足狂奔,奔回原处,地上的血渍仍在,但是——那神秘、奇诡而又可怜的高髻道人的尸身,此刻竟然不知去向。
山风在耳畔呼啸,白云在眼前飘舞,南宫平茫然立在这山凤呼啸、白云飞舞的孤脊上,耳却什么也听不见,眼什么都看不见,良久良久,他目光方自投落到那冥冥寞寞、深不见底的万丈绝壑去,然后便将胸的痛苦与忏悔,都化做了声悠长沉重的叹息。
他口虽言,心却在暗自析祷,希望那被山凤吹下绝壑的幽魂,能够得到安息,又不知过了许久,他只觉高处风寒,身上竟有些寒意,于是他手托棺木,回转身,走下苍龙岭,山腰处,风声渐息,寂寞的华山,便更加寂寞。
他紊乱的心情,却更加紊乱,除了那份对死者的杆悔与痛苦之外,他心还有着许多法解释的疑团!令他最思疑和迷惑的是,他直至此刻,还猜不透这具看来平凡的紫檀棺木内,究竟隐藏着什么秘密?多少秘密?
寻了处幽静的山林,他将掌所托的棺木,轻轻放到虽已渐呈枯萎,却仍柔软如苗的草地上,掀开棺盖,看了眼,棺的确空物,他仔细地再看了两眼,只觉这棺木外观虽大,棺内却显得甚为浅窄,在那深紫的木板上,似乎还有几点似乎是油渍般的污痕,不经细看,绝难察觉。
然而,纵是如此,他仍然看不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