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个女人为他请大夫，惩治恶仆，温柔待他，他都知道的。夫子说，对个人好，人非草木，是能感觉出来的，反过来他也会对你好。

玉秋砚也不知自己为何这般相信她，或许真的是天上的仙子下凡了。

所以哪怕她说的有多么荒谬，他也愿意信她。

“呵，你真是太傻了。”

方枸杞兀自笑了，也不知是自嘲还是什么，她竟是被这孩子的赤子之心刺疼了眼。

那颗浓雾缭绕，沉寂冰冷许久的心，这刻拨云见日，青霄碧落毕现。

她喃喃自语：“之前从未有人这般相信我，我的倾诉在世人眼里不过是祥林嫂的叨扰样，那么可笑愚昧。”

玉秋砚看不懂她眼神里复杂的情绪，只是那种哀伤的样子，就好像快要哭出来似的。

方枸杞闭上眼，不忍让泪珠落下，再睁开时，她还是那般所谓的云淡风轻的样子，她打了个哈欠说道：“好了，我会命人把你送出城的，离开陵州吧，去做你想做的事情去。”

“那你呢？”

方枸杞面表情，心里却有些怅然若失，她轻笑声：“我很快就会回去的。”

她便裹紧披风，准备唤来管家婆子安排玉秋砚出城的事项，走了几步，感觉披风衣角被扯住了。

回过头，看见双澄澈的眸子正凝视着她，他那张圆润的还未有棱角的稚嫩脸上挂着笑，梨涡显现，他奶声奶气的问：“我们还能再见吗？”

方枸杞并未说话，她叫来人，牵了马车在后门，看着仆人将玉秋砚抱上马车，车轮远去，玉秋砚从口探出身来，月光清冷足以让她看着马车消失在道路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