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以后有了家，要给她个衣帽间才行。他想。
年会那天，纪星脱掉米大衣，露出里边的黑长裙。她以往为了工作方便都束马尾，那天披散头柔顺长发，焕发与往日全然不同的光彩。
公司做技术的多，她出场，吸引数目光。
黄薇薇笑：“你来走红毯的吧？”
纪星：“我这是为部门争光。”
林镇：“今天看，纪星更适合去销售部，放在我们部门屈才了。”
纪星笑了笑，心里有丝异样但没表露。她知道林镇只是嘴快，没有坏心。另个女同事却不服地跳出来：“林镇你这话就性别歧视了啊，搞研发做技术的怎么不能是了？就不能高智商，就只适合做销售？你这是对女性的刻板印象。你要是政客，为这句话也能被女权人士批斗死。”
林镇举起双手，直呼冤枉：“我真心夸她来着，还戴上男权的帽子了。好好好我错了，别批斗我，我只是个宝宝！”
众人笑成团，纪星也不介意了。
年会在处五星级大酒店举行，宴会厅人头攒动，杯光酒影。正式开始前，众人三三两两聚在处聊天。
纪星穿过人群去嘉宾区那头找栗俪。栗俪的公司和他们有合作，也受邀来参加年会。
栗俪贯走成熟性感风，见到纪星特稀奇：“哟，换风格了？”
“头次尝试，还不错吧？”纪星脸的小开心。
“美死了。我看着都想摸把。”栗俪说着揉了下她的腰。
“去死！”纪星笑着打开她的手。
两人没聊上几句，不少男士过来跟栗俪打招呼，都是她的客户。其位言辞轻浮，不停夸赞栗俪衣服穿得漂亮，身材好，目光也在她身上肆意游走。
那人是纪星公司销售部的朱磊，平时就对女同事不尊重。言语上不说，有时甚至肢体接触，女同事们敢怒不敢言。毕竟起工作，谁也不好撕破脸。所幸纪星工作里跟他并往来。
她有些不悦，栗俪却客气笑着回应，与他寒暄。
朱磊转眼见到纪星，眉开眼笑：“诶？这不纪星吗？比平时又漂亮了啊，我都没认出来。”不自觉上下扫眼，“原来今天走性感风。”
纪星干笑两声，很是倒胃口。
栗俪笑：“纪星，你不是要找人吗，去吧，我跟朱副主管聊会儿。”
纪星知道她是替她解围，走开几步，回头看栗俪笑靥如花应对自如的样子，又看朱磊在她肩膀拍那下，心里有些刺痛。
她把她支开也好，好友起面对这种事，太尴尬。
纪星望着四周欢笑的人们，忽然觉得他们的脸很模糊。她转身出去找个地方透气。
大厅里安安静静，宴会厅的欢声笑语隐隐约约传过来，不太真实。纪星抱着手臂站在落地玻璃边，望着外马路上的车流。
她很喜欢在楼里看夜晚的北京，褪去白日的冷漠和苍凉，夜晚的城市万家灯火，车流如织，有丝烟火繁华的美。站在落地玻璃里头观看最好，屏蔽了人声鼎沸车流喧嚣，安静，像声的电影。
她歪着头兀自欣赏会儿，意识伸手去碰了碰玻璃，嗬，好冰！外头气温零下呢！
她收回手，肩膀哆嗦，扭头看，不远处站着位男士。
他被她的动静打扰，侧头看过来，正好看见她那串滑稽的小动作。他唇角抿起丝极淡的弧度，恰好介于礼貌和看笑话之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