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罗恒秋嘴角不自然地抽抽,很快恢复平静:“为什么?”
“我说师兄在家里过年的话就个人,我妈说太可怜了,让我拖也要把你拖过去。”邓廷歌十分得意。
罗恒秋:“……我并不是个人。”
“我知道。但还是来我家比较好,不是么?”
罗恒秋不出声了。邓廷歌说的是对的。
他还有妈妈,但妈妈不太管他,每年的春节都留在学校里跟学生起过。他有姐姐,姐姐也有自己的生活。在国外的时候过年反倒还热闹些:法归乡的年轻人们聚在起,买回许多东西包饺子下火锅,剪笨拙的花贴在门上墙上。罗恒秋回家过过两次年,之后就不想再回去了。那时候父亲还在,但父亲也不会在家里守着。他招呼家里干活的人起吃饭,结果大家都吃过了,只剩他守着慢慢桌年夜饭,开了春节联欢晚会,个人边看边笑。
罗琼的母亲还在的时候,父亲就和自己的妈妈有牵扯;而自己十来岁的时候,偶然发现父亲在外面原来还另有别人。那几个女人倒是没有孩子,父亲有他个儿子就满足了,仿佛在外依恋的是别人年轻的躯体和活力。
好笑的是,罗恒秋发现这件事之后,先是为母亲难受了阵,随后竟有种松了口气的感觉。
——姐姐不会再恨我了。
罗琼没有对他表现过太突出的恨,但罗恒秋毕竟长大了,懂得从别人的脸里看出故事的细节。他回家之后立刻将这件事和姐姐分享了。他希望罗琼能将那些全放在自己身上的怨恨,分部分给别人;而他将头次可以和罗琼彻底站在同阵线,起怨恨那些面目模糊的女人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