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说你要看很多书，研究得怎么样了？”罗恒秋问他，“有问题的话我可以通过我朋友的关系，帮你找些学者……”

  “不用了，我自己可以。”邓廷歌言罢突觉语气太生硬，于是又平缓了点，慢慢说，“看多了就看出意思来了，很多人说是时代的问题。”

  罗恒秋此时转头看着他。

  “与其说是时代的问题，不如说是人的问题吧。”罗恒秋说，“任何个时代都是由人来组成的。把切的问题归于时代、制度、社会，不过是扩大了错误的承受范围，好让个人心安理得罢了。”

  见邓廷歌表情认真，他便继续往下说。

  “我父亲年轻的时候，华天传媒的规模还没有现在那么大。他是步步打拼出来的。他常常告诫家里的后辈要懂得借时势，懂得借人力。”罗恒秋神平静，像是闲谈般自然，“人是很容易被鼓动的，只要被时势影响，失去自己的判断力不是什么难事，所以这也是为什么炒作这种方式被很多公司青睐的原因。这就是种借时势和人力的方式。人人都说不是我的错，是时代的错，然而时代却是由数个人组成的。他们也很懂得借时势，借人力，然后去掩盖自己的错误选择。‘时代’真是辜。”

  “我对那个年代了解不深。”罗恒秋转头说，“但是真正去伤害别人的不就是借着‘时代’这个时势的人们么？时代不会拿刀，杀人的还是人自己。”

  邓廷歌从未听过他说这么多的话。在他的印象里，罗恒秋少言寡语，看到自己会露出个不太明显的笑，两人聊天往往也是自己说得多。然而这么多的话他都听进了心里，知道罗恒秋是在指点自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