恒秋继续脸红继续答不上话来的语句疯狂地涌现脑海，他随手拈句都可以化身情圣。这些话哪里需要学习和准备，如此自然、如此顺畅地几乎要脱口而出。他活了二十多年，从不知道自己能想出那么多耻又不要脸的话。

  但又句都说不出来。不舍得说。

  于是只好盯着罗恒秋嘿嘿地怪笑。

  罗恒秋怒踩油门，路上论邓廷歌讲什么都冷脸相对。

  邓廷歌的心情实在太好，回校之后立刻拉着刘昊君去喝酒大搓了顿。刘昊君很兴奋地告诉他，自己从钟幸的工作室里接到了第个编剧的工作，发挥的余地很大。

  两人各自心里都很欢喜，当天晚上喝得有点高。

  邓廷歌躺在床上睡不着，翻身抄手机，个个摁着按键给罗恒秋发信息。

  【师兄，睡没】

  数分钟之后罗恒秋回复：【什么事？】

  【没事，聊天嘛。你觉得我演戏行不行？钟导说让我尽管去试，你对陈平熟悉吗？我听说他人挺严格的。不过严格也有好处……】

  短信六十个字条，邓廷歌原本还斟酌着字数好省信息费，后来觉得没必要就完全撒开了去写，洋洋洒洒地写了近两百字。

  罗恒秋回了俩字：睡了。

  邓廷歌：“……”

  他只好也睡了。

  第二天他照旧整齐干净地出发去制片厂。途下起大雨，他撑着伞从公车站跑向门口。在入口处收了伞抖雨水时，有个人擦着他肩膀走进了雨里。

  那人外套的兜帽都没戴到脑袋上，直直走了出去，立刻就被雨水淋透。

  邓廷歌忙又撑开伞跑出去：“喂？你等下再走，雨太大……”

  那人转头看他，邓廷歌咦了声。虽然形容狼狈，但他还是立刻认出是方仲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