孔郁不知道，见了面就黏得死紧地抱来抱去说要安慰他。两人趁着天将暮，起出门爬山运动。

  山不高，人也不多。路走上去，出了层薄汗，看了满眼翠。归巢的鸟雀在枝叶间跳来跳去，唧唧乱叫，天地间有难以言明的温柔。

  在路边石凳上休息的时候，胡慕跟孔郁说了自己现在的问题。

  “跟你说件事，真事。”孔郁和他并肩坐着，眺望山下被稀落灯光照暖的城市，“我以前也拍了很多偶像剧，后来想要转型，所以去上课，有时候还是蹭的课。邓廷歌跟你说过我和他怎么认识的吗？我当时还跟他请教过台词的问题。不过现在台词的事情你不用问他，问我就行了。”

  他在蹭课的时候，在个阶梯教室里看了部纪录片。

  孔郁现在仍然记得那部纪录片名为《天地玄黄》。没有对白与音乐，全是宇宙洪荒的景致和人类活动的痕迹。蹭课侠孔郁坐在最后排，教室里帘拉得很紧，人人都似乎屏住了呼吸，全神贯注地盯着屏幕。

  “开始看的时候真的很……”孔郁捏住了拳头，苦思着合适的语句，“很震撼，但又不仅仅是震撼。总之是部很打动人的纪录片，我甚至想哭。片子里能看到时间，也能看到历史，看到愚昧和神圣，很棒。”

  “你哭了吗？”胡慕问。

  孔郁扭头看着他：“你觉得应该哭吗？”

  胡慕想了会，摇摇头：“不应该。太不礼貌了。你还是去蹭课的呢，而且就你个人在教室里哭出来，不是会很丢脸么？”

  “丢脸吗？”孔郁伸手揉揉他脑袋，亲了那凌乱的头发下，“有人哭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