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普通的t恤，普通的休闲裤，普通的鞋子，不长不短的头发，还有张看上去挺平和但不够难忘的脸：乍看上去没有任何特别之处。
“你好。我是陆晃。”那人冲他笑笑，“我看过你的电影。”
邓廷歌连忙跟他握手。这人声音挺稳，挺好听的。他想。
陆晃面前摊开的剧本上写满了笔记，尽是密密麻麻的黑字迹。他看邓廷歌的剧本，邓廷歌也看着他的。两人的剧本在笔记的数量和密度上几乎致。
剧本到手已经有十天，而距离邓廷歌和木木的那次会面已经过去了个多月，冬天到了。今天的见面会除了让各个主创相互认识之外，同时还是几个主要角的分析会议。两人毕竟是初识，陆晃看上去不是个很热衷于聊天的人，正好邓廷歌也差不多，两人默默各自看剧本，偶尔闲聊几句。等到导演和编剧等人到位了，会议也差不多开始了。
在会议开始之前，邓廷歌又看到木木掏出了她那本签名本，刷刷刷地翻到新的页，郑重而严肃地推到陆晃面前。
“签名。”她说。
“……我还需要给你签？”陆晃低声说，“你连我家有几瓶醋都摸清楚了。”
“你的签名以后能卖钱，废话少说快给我签上。十张。”木木也压低声音，语带威胁，“不然我就给你和楼小衡捣蛋。”
邓廷歌在旁听得云里雾里，心想原来两人很熟悉。陆晃给木木签了十张纸，推回去：“你有本事的话，就捣啊。”
他说这句话的时候带着点笑意，姿态和神情丝毫不变，但微微上扬的语气乍听起来竟有点勾人。邓廷歌汗毛刷的下就竖起来了——我天，这人，有点，可怕。
木木呵呵地冲陆晃傻笑。
各自介绍过遍，开了几个玩笑，脸严肃的导演周亮就摊开了剧本：“看看你们功课做得怎么样了。”
到场的几个演员除了两位主角之外，还有冯修的妻子杜琴，以及饰演冯修和杜蘅那届主考官的男演员彭子安。木木没怎么出声，主要在认真地听几个演员对自己角的分析和理解。
先开口的是邓廷歌。他作为这个剧的男主角，扑在剧本上的时间相当多。《暗流》里他的戏份早就结束了，在这个多月间，他每天都在做功课：研读剧本、钻研木木和周亮以前的作品、查找史书。他拍《巨浪》时办的图书馆借阅证此时再次发挥作用，社科类借阅室和古代献借阅室他甚至坐出了自己的固定座位。
罗恒秋简单翻过他的剧本，说杜蘅和他很像。邓廷歌问哪里像，罗恒秋说：你们都是理想主义者。
杜蘅是笃信仁善为本，笃信正直不阿的圣人子弟。他对于朝堂有种单纯得可称幼稚的理想，也满心认为自己旦能考，穿了官服就能造福方百姓。杜蘅的家庭很平凡，他私塾的夫子是个屡考不的秀才，满腹墨却施展处，于是将辈子的才学都给了杜蘅。杜蘅踏上那条过江的渡船时，紧张的心里是怀着家国天下的。
他在渡船上遇到了冯修。
杜蘅没心机，冯修那时候还没想过对他用心机。两个人很快熟悉起来。在赶路的时候两人不巧遇到了山贼，冯修甚至还保护了杜蘅。杜蘅心立刻将他看做了生死之交，恨不得就在满地狼藉跪下结拜。
“杜蘅是个理想主义者。”邓廷歌接受了罗恒秋的说法，“他和冯修样有着为国为民的大理想，但他们最大的不同是，杜蘅的理想在他的生几乎从未动摇过。哪怕他后面被冯修迫害，下狱受刑之后十根手指都被折断，包括后来满门抄斩，他都没有怀疑过自己的理想。这是个异常坚定的理想主义者。”
邓廷歌翻开剧本，看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