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刚开完枪，枪口还是灼烫的，莫允儿像是被烟头烫了，脑子扯扯的痛，却不敢动，这下她也怕了，怕倪珈时激动开了枪。
她怕死。
“我凭什么？就凭你抢了18年的生活，我替你受了18年的苦；你却是非不分，还要打击报复我。莫允儿，你有没有想过，如果你稍微哪怕是调整点点的心态，不要记恨，不要认为全世界都是欠你的，不要帮着外人对付倪家，其实，家人还是你的，不是吗？是你只要独享，是你不肯和平共处，步步谋害倪家的人，却说是家人bī的你。谁bī你了？别再给自己找借口。”
莫允儿哽住：“倪珈，你就算是杀了我，张兰妈妈也不会活过来了！”
旁边的莫墨见状哭得更加可悲，都顾不得腿上的枪伤，几乎是连滚带爬地贴过来，撞着倪珈的腿，连连求饶：
“倪珈，是我错了。是我错了，你杀了我吧，放过她，放过我的女儿。你杀了我吧。切都是我的错，是我不该换孩子，是我不该nüè待你，我错了，我道歉。你杀了我，你放过我的女儿啊！”
终于道歉了吗？现在却迟了吧。
倪珈狠狠推，莫允儿摔倒在地，如蒙大赦，慌忙和妈妈挤在起，眼睛里吓出了眼泪。两母女靠在起，绝望地哭泣着。
望着她们这对母女，倪珈突然想起了张兰妈妈保护她的那刻。
她还想起，似乎有人说过，好人和坏人的区别，就是面对苦难，坏人会获得扭曲的快感，而好人会将心比心地怜悯。
她倪珈早就不是好人了，可为什么，她也没有想象的快乐？
倪珈默不作声，立在月下，张脸幽白得几乎透明，如鬼魅般，幽幽看着她好久，才道：“莫允儿，宁锦年在哪儿？”
莫允儿咬牙。
“你这女人没想到还有硬xing的面，可你没想过吗？宁锦年逃走都没有带上你，想来你在他心目的地位也没有多重要。”
“我和他本来就不只是有感qíng。”莫允儿哼笑声，不管说不说，都是下场凄惨，还不如膈应倪珈。
只是，她真是觉得自己可悲，就连好不容易牺牲切勾搭过来的宁锦年都对她不真，可倪珈，却有男人为她死心塌地的。
不公平。
她更不能让他们好过！
她见她不说话，看了半晌，突然笑了。
“脚踝，小腿，膝盖，”倪珈抬起枪，沿着莫墨的身体路往上，“盆骨，肚子，肋骨，脖子，脸颊，额头……莫允儿，我每问你次，你不说，我就在她身上打个dòng。让你也感受下，亲眼看着亲人鲜血流尽地死去，是种怎样的感觉？”
莫允儿震惊地面容扭曲：“倪珈你这个变态，你这个疯子，你会遭报应的！”
又是声枪响，莫允儿“啊”地凄厉惨叫，小腿瞬间被鲜血覆盖。
“不好意思，刚才忘了，我的腿骨折了，也要还你份。”倪珈手的枪冒着袅袅的烟，细细的烟雾后边，她的脸，格外的寂寥。
“第二次问你，宁锦年在哪儿？”
倪珈手的枪瞄准了莫墨的脚踝，后者早吓得没了神智，痛哭着朝莫允儿喊：“你告诉她啊！她是个疯子，她是个疯子！”
莫允儿屈身压着被打断的腿骨，痛得几乎要晕死过去，却不知该怎么开口。
倪珈脸沉，刚要扣动扳机，身后却有人靠近，她惊觉转身，拿枪对过去，就看见越泽清凌的眉眼。
她像是受惊的动物，警惕地盯着他，完全处于戒备状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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