唐错心想，这是目送么？倒也挺兄妹情深的。

  旁的毕凡却忽然抓住了他的手，力气大得异常，手指紧紧掐着唐错的手腕，但仍然止不住发抖。

  “唐错……帮帮我……”毕凡说出来的每个字都需要花费极大力气，她边说，目光还在楼下的道路上游移，像是在提防着什么人折返，“我不认识他……”

  唐错大吃惊：“什么？！”

  “他不是我哥哥！”毕凡声嘶力竭，“个月之前我甚至不认识他！”

  

  毕凡是去年才从新希望毕业的应届生，职业是自由设计师，大约个月前因为意外骨折而开始坐轮椅。

  那时她刚刚搬到这个小区，出出入入，与住在楼下几层的毕行认识了。因为两人的姓氏都很少见，毕凡便随口开了句玩笑，大概是五百年前是家之类的话。

  毕行也似是要和她开玩笑，每次见到都喊她声“妹妹”。

  看到毕凡打着石膏、坐着轮椅回家，下班归来的毕行总会搭把手帮个忙，又问她家里是否有人照顾。毕凡说自己是北漂，这边没有亲人，只有几个住得很远的朋友。

  数日后，毕行侵入了毕凡的家。

  他是趁着夜从阳台翻进来的。毕凡明明反锁了卧室阳台的玻璃门，但不知为何，毕行仍能轻松撬开。

  撬门的声音惊醒了沉睡之的毕凡。察觉有人卧室之后，她怕得大气不敢喘，紧紧把自己裹在被子里，闭目佯装睡觉。

  来人没有翻找抽屉搜索钱财，径直走到了毕凡的床边。

  他坐下来，伸手拍了拍被子。毕凡怕得直抖，死死咬紧牙关，不让自己发出丝惧怕的声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