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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知道我妈也很想弟弟,反正就看她的意思,想在我家就住我家,想去弟弟那儿我就送她过去。
这样有年多,我看妈也挺高兴,我也就高兴。半年前,公司安排我去分公司里给新人做培训,实际上也帮着理下账目之类,恰好那几天老公也出差,我怕妈个人在家里聊,于是就跟弟弟商量,把妈送去他家住两天。
可是第二天我就接到弟弟电话,说妈突然得了急性脑溢血。
我当时培训没做完就请假离开,领导也非常体恤,另外找人把剩下的做完。我赶到医院的时候我妈已经不行了,完全说不出来话了,就紧紧抓着我的手……紧紧的……
倪佳着重说了几次“紧紧的”,“我妈的手紧紧抓着我的手,那般的不舍,就像曾经赶集时,在人群她牵着我的手怕我走丢样,抓的紧紧的……可是,可是最后她的手还是松了,松开了……呜呜……身体逐渐冰冷。我扑到她身上,就像曾经扑进她怀里蹭着她丰腴而温暖的胸口,可是我只拥抱了具瘦骨嶙峋的冷冷的躯体。”
“于是我把母亲抱进怀里,就像她曾经抱我样。那刻,我突然才意识到,在自己印象那个高大坚强甚至所不能的母亲,单薄的柔弱的就像个孩子样。”
“我没有请丧葬公司,我亲自给妈擦洗身体,然后换上新衣裳……那是我第次给我妈擦身体,也是第次给妈穿衣裳。”
“然后办了手续,把灵柩运回老家,和爸的葬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