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宁见景也不知是听见了还是没听见,直往前走,直到出了基地的大门,荆修竹才回过神来,把心里的话又往回压了几分。
宁见景用他作刃来刺激他哥,非是因为他以为自己永远不会爱上他,如果他旦知道自己对他有那个意思,就定会把界限划得清清楚楚的。
他这人心思虽然重,满脑子算计,但却没有利用过他来做什么事,可见并不想同他有什么情感纠葛。
早上那个吻,赶在激将法、又赶在他刚跟人闹完矛盾之下,实在不具备什么代表性,又不能作为参考物。
荆修竹饶是做过那么多的战术分析,但面对宁见景,还是束手策,对他好对他坏,捧着不行抱着不行,张口就让人想揍他。
他比这世界上的任何战术都复杂。
他不知道宁见景是因为什么把自己伪装成个浪荡草包,但如果宁见药这个大哥真的能给他家人的安全感,他不会这样。
他心里有什么秘密?
他已经掌握了宁氏19%的股权,还有这家俱乐部,还想要做什么?
荆修竹有许多话想问,可宁见景隐瞒了这么多年,阴谋算计连大哥都瞒在鼓里,以为他是个被卖了还能给人数钱的草包。
他怎么可能会实话实说,不真的给他眼睛挖出来,耳朵刺瞎了都是手下格外留情。
荆修竹长舒了口气,早晚有天扒开这个小王蛋的心看看,里头到底塞的是些什么东西。
不过在扒开之前,还是别惊动他了。
别让他发现,自己好像……真的有点喜欢他。
要命了。
——
距离表演赛还有两天,荆修竹再次踏上了训练室的三楼。
苗逢烟正在浇花,听见脚步声,侧头笑了下:“哟,还以为你不用来找我了。”
荆修竹伸手拨了拨叶子,笑说:“那哪儿能呢,俱乐部养着你,不能让你没有发挥所长的地方。”
“我也算发挥所长?六年了都没弄明白你心里的结是什么。”苗逢烟不像般的医生那样令人如沐春风,反而凌厉的有些过了头,被她扫眼甚至有种被寒风硬生生打透骨骼的错觉。
荆修竹笑:“说的好像我不配合样,我可是在你来的第天就主动找你坦白病情了,你见过比我还主动的病人么?”
“你的主动,就是告诉我你睡不好。”苗逢烟冷嗤了声:“我是医生,又不是算命的。”
“……”
“进来吧。”
荆修竹跟在后头进去,坐在沙发上看苗逢烟慢条斯理的煮茶泡茶,工序繁复的像是在做某种祭祀。
“荆修竹,有些话我不想重复,你自己很清楚看,现在打的每场比赛,都在透支你的身体,如果你不解开心里的结,迟早有天你会死在键盘上。”
荆修竹不置可否的“唔”了声,笑说:“这不是有你么,怕什么。”
苗逢烟冷冷的瞥了他眼:“别,我没那么大本事跟死神抢人,我只是个医生,你太高看我了。”
她来战队六年了,从创建之初就在,接手的第个病人就是荆修竹,上班的第天,他就主动来找自己。
他说:“我睡不好。”
这四个字,从那天到现在,成了苗逢烟对他病情的唯认识。
荆修竹会告诉她那些,只是为了药罢了。
六年来,他除了借助药物之外,很难睡超过三个小时以上的好觉,其他的从窥探更遑论治疗。
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