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护士将人推出来,扬头说:“你们谁是他家属,跟我去办手续。”
荆修竹刚想说话,沈凯忙说:“我去吧,你陪他。”
“嗯。”
荆修竹跟着护士道将人送回病房,吊上了点滴,白皙的手背上细针挑进去,输送药水。
他静静地躺在床上,安静地不得了,和平时那个张牙舞爪,张口出了撩火就是气人的模样截然不同。
宁见景长得非常漂亮,睫毛又黑又长,像是两只小扇子细细绒绒地微微上翘,嘴唇丰润鼻梁挺拔,连脖子的弧度都很好看。
他就像是个精心雕琢出来的工艺品,碰下就会碎。
他和小时候完全不样了,可还是样好看,静静躺在那里的时候,让人心疼的恨不得将他揉进怀里,替他挡去切风雨。
把命都给他。
他总是受伤,只要离开自己的眼皮子底下,就受各种各样的伤,让人气也不是心疼也不是。
明明想揍他顿让他知错,可临了却怎么也舍不得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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宁见景醒来的时候,已经是三天后了。
睫毛像是幼蝶的翅膀,颤颤巍巍的轻颤了两下,指尖又动了动,荆修竹立刻就发现了,“醒了吗?有没有哪里痛。”
这三天里他几乎没怎么合过眼,直坐在他床头,睡着也只是打个盹,又很快惊醒。
他不敢睡,怕睡着好不容易寻回的宁见景就会弃他而去。
“荆……”刚开口,宁见景就停住了,嗓子沙哑的像是被塞过几万斤的沙子,沙哑又痛。
“别说话,医生说你撞到气囊的时候上了嗓子,这几天会有点疼。”荆修竹说着,伸手按了下护士铃,又按着他的手说:“别怕。”
宁见景眨了下眼睛,还有些迷惘地看了看病房,现在应该是晚上,角落里开了盏落地灯不是特别亮,外头片漆黑。
荆修竹看着憔悴极了,双眼满布血丝,看就是很久没有睡过觉,硬生生熬的。
他抬起手,荆修竹立刻将脸靠过去,放在他的掌下,任他摸了摸,声音嘶哑地说:“你……怎么又……熬夜……想猝……死吗?”
荆修竹握住他的手蹭了蹭,又在手心里吻了吻,“没有熬夜,我睡了,刚刚跟你起睡醒的。”
宁见景艰难地笑了下,可这个动作也扯动了嗓子,疼得他手指颤,瑟缩了下。
“好了好了,我没事,你别乱动。”荆修竹心疼极了,将他的手放在被子上,摸摸他的脸,又有些不解气地说:“小王蛋,可吓死我了,等你好了我非揍你顿不可。”
“那……你要等我……好了才……行,不能……胜之不武。”
“你当我是什么人,等你好了也让你只手。”荆修竹狠狠剜了他眼,没好气地说:“你个破锣似的嗓子,好好消停点儿吧,难听死了。”
宁见景眼睛微弯笑了下,衬着屋里不大亮的暖光,像是闪着星星。
荆修竹这下才是真正放下心来,真怕他就那么睡着辈子也不会醒来,他要在床前守辈子,给他这个小混蛋讲辈子的故事。
护士听见铃声,快步和医生起进来,打开了灯。
医生过来做了些常规的检测,又问了不少问题,宁见景都能比较利落的回答,也没有其他的状况出现,恢复还算良好。
医生松了口气,笑着将手塞进白大褂,揶揄道:“你啊,受个伤不要紧,可把你家先生给吓死了。”
宁见景偏头,先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