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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那时候十岁。
荆修竹在心里想,他走失的时候腿上刚打的石膏,如果不好好照顾,就是永远的损伤,他是怎么从七岁长到十岁的,被他们掌控着乞讨?偷窃?
他听着褚姣的话,每听个字心便向下沉分,到最后几乎已经被愤怒懊悔心疼灭顶,几乎只要闭上眼,他就能看见那个娇软的小孩儿咬牙忍哭,故作坚强。
荆修竹不敢太大声呼吸,生怕把梦境搅碎了,他失眠太久,生怕这是因为他长久失眠而做的场梦,梦醒了之后宁见景不是林述。
林述也毫音讯。
天光乍破,翻出鱼肚白,又捧出道柔和的光晕,再变得刺眼。
日月轮转,沧海终于化成了桑田。
荆修竹站起身,却因为坐的久了整个人晃,下意识扶住桌沿缓了缓,刚转过身,就看见宁见景打着哈欠走进来。
“你……”
宁见景把早餐扔在桌上,困得眼神迷蒙,没什么正形的半躺在他的沙发上,倦懒地说:“你夜没回去,这么不知悔改早知道让你死了算了。”
荆修竹没应声,视线瞬不离的落在他的脸上,心里翻江倒海。
林述,宁见景。
他的两个宝贝,终于又再次落在了他的心尖上,还把自己变得那么好,进退有度,虽然看着出格,其实是个很乖的孩子。
荆修竹视线微微偏了下,看着他微微曲起的腿,单手搭在膝盖上,眼眸半合像是要睡着了,心里忍不住又想,怪不得他走路那么慢。
他在掩饰自己腿脚不好的事实。
突然,脑海里蹦出个画面,那天晚上从家里出来,宁见景说自己累了要背,他当时以为宁见景是故意闹自己,让自己背他。
其实是他脚疼,如果不背就会暴露出事实,他得是怎么忍到那会,才说得出这样的要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