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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呀，稿子写好了，我上就发给你。”小忆以为他是催稿，连忙抱歉地说，“我真不是存心拖欠的。”
S却在那边哈哈大笑起来。
“笑什么啊？”小忆给他笑得心里发毛。
“没，没什么。”S说，“我只是想告诉你，我想你了，真的，小忆，我想你了。”
小忆当时就愣住了，和S认识这么久，他从来没有和小忆说过这种话。那刻，S的声音和语调都令小忆想起另外的个人，还有他整日嘻皮笑脸的样子，这让小忆忽然有了种前所未有的莫名的恐慌，在叶目光的注视下，小忆心慌地对S说：“真是的，又乱讲又乱讲，我还有事不跟你多说啦。”
然后，小忆糙糙地挂了电话。
在走回餐桌的途，她悄悄地关掉了手机。
“我们吃饭吧。”小忆把关掉的手机扔到沙发上，把杯子举起来说：“我们gān杯，为我们美好的将来！”
“有多美好？”叶笑着问她。
“那要看你有多努力啦。”小忆说，“反正我是全靠你啦。”
“你很久没笑了。”叶忽然说，“在接刚才那个电话前。”
“是吗？”小忆下意识地摸摸自己的脸颊。
“你笑起来很好看。”叶说，“有没有人告诉过你？”
“有啊。你不是告诉我了吗？”
“那再笑个给我看看。”叶要求。
小忆把手里的杯子放下，对着叶展开个笑容。
“不是这样的。”叶说，“像刚才那样。”
“叶，你不要这样子……”小忆的脸暗下来。
小忆的话还没有说完，叶就发了火，他把杯子往桌上重重地放，桌上的碗筷全都跳了起来，杯红酒洒得到处都是。然后，叶冲到小忆的面前，下把她拖起来，直拖到卫生间那面大大的镜子面前，声嘶力竭地吼道：“你看看你自己的样子，整天拉着张脸，谁受得了你？就算是我对不起你，我该受的惩罚也足够了，你到底要我怎么样？你说，你说啊！我告诉你，我没有那么多功夫天天哄着你，我他妈受够了！”
叶用劲很大，小忆的胳膊给他拽得生疼，拼了命也挣脱不开。她在镜子里看到叶的脸，扭曲，变形，陌生的脸，心里的绝望点点地蔓延开来，将她整个qíng地吞噬。
良久，叶终于放开她，摔门出去了。
小忆听到叶发动汽车的声音。
她跌坐在卫生间cháo湿冰凉的地板上，动不动。
过了好久，她才站起身来，看着镜子里的自己，也变得那么的陌生。她伤心地想，自己再也弄不懂叶，弄不懂自己，弄不懂这份感qíng。
用尽了全身力气，还是弄丢所有，徒剩颗破碎的心。
小忆收拾行李离开的时候是凌晨两点。尽管知道这种做法老土之极，但小忆只能有这种选择，她再也法面对叶。法想像当他们再见面的时候，她该说些什么样的话面带什么样的表qíng，她再也学不会去讨叶喜欢，再也没有力气去讨谁喜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