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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样才是真正的解脱。
我妈在公司做财务,每到年底,都是她最忙的时候,常常加班加点不说,有时候还要带活回家gān到三更半夜。下班以后,她用冰冷的手摸着我的脖子说:“你每天在家什么也不做,帮我取取暖总可以!“
又说:“考差点也没啥,妈小时候成绩就般,不要求你、“
以前我考不好,她恨不得给我扎个冲天辫好把我吊在天花板上揍我。不知道为啥,现在她好像转xing了,连我的成绩她都可以不在乎。换了别的孩子,估计早就为这话感到得热泪盈眶。我却只有更多的愧疚,恨不得狠狠扇自己巴掌。“老妈。”我靠在她肩上认真问她,“我要是将来没出息,不能给你养老。你恨不恨我?”
“说啥呢?”她拍拍我的脸,“我老了,你有空还能陪陪我,妈妈就高兴得很。”
“光我陪你,你就觉得幸福吗?”偶尔,我也探探她的口风。
“当然,对妈妈来说,幸福就是我和你。”
她这么说,我觉得我想哭了,我真的觉得我好对不起她。作为她的女儿,我从没有给过她足够的骄傲。成绩平平,长相平平,任何特长,连个生日蛋糕都烤不好,她却从不嫌弃我,我真是不孝。
所以我决定振作起来,抛弃那些聊的困扰着我的鬼东西。起码在这个假期里,我要学会做几样拿手的菜,让我妈妈好好过个轻松的年。
我准备从包饺子学起。这是每年过年,妈妈都会做给我们吃的东西,白菜ròu的水饺,配上我妈特指的香辣酱,他每次吃就是大盘。
当然我不是为了他而学,从今往后,我都不会再为了他做任何脑残事件。我这样只是为了向我妈证明,我也不是那么是处,至少我在努力学着懂事。
那天下午,我正在家里奋力地揉着个面团的时候,门铃响了。我以为是来收电费的,谁知道打开门来,竟看到段柏。他好像不介意我欢迎不欢迎他,而且拎着两大袋东西自顾自地挤进门来说:“送年货来了!”
我声不吭,回到厨房继续揉我的面。
他关上客厅的门,走到我身后,问我说:“晚上你主厨?”
“没你的份!”我说。
“于大妈。”他说,“看来我们得聊聊,我究竟哪里得罪了你,你说出来,我也好改啊。”
油嘴滑舌,真让人讨厌!
可我不知道该咋答,只能把肚子的气,全出到面团上。
“要我帮你做点啥吗?”看他的样子,根本就没有要走的意思。而且,刚问完这句,他就已经动手在洗大白菜了。
“别动我的白菜!”qíng急之下,我大喊声,冲过去关水龙头,没想到却关成了反方向,水溅了他身。
他也不发火,而是笑嘻嘻地说:“那好吧,我就去客厅看电视,等着吃咯。”
“谁说给你吃?”我可不想给他留什么面子。
“你更年期啊!”他瞪着眼睛吼我,“脾气那么大!”
我股脑儿回过去:“你才更年期,你妈更年期,你爸更年期,你全家更年期!”
他平静地说:“看在我妈已经不在人世的份上,你可不可不要骂她呢?”
我这才惊觉过分。其实我常常都会想起他的妈妈,那个温柔漂亮的女人罗阿姨,他有着和段柏模样的眼神。她好像从来都不会像我妈那样扯着嗓子说话,我也记得当她搂我入怀对我说:“池子,咱们去把手洗洗再吃饭”的时候身上散发的那种独特的香味,也是我在我妈妈身上从来都没有闻到过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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