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七夕过后,眼见着便日日热下去,天上跟下火似的,在屋子里静坐着不动都能出身汗,原本繁华的街上也没了多少行人,只有掌柜的和伙计没精打采的坐在里头。
正如杜河所言,因旱情越发厉害,郊区不少不大成规模的山都支撑不下去,开始陆续有人抛售。他等了几天,观察了形势,这才出手买了三座,只花了平时七成不到的银子。
三座山里两座小的,座却比他们家现有的还大,且已经经营几年,各处都是打理好的,如今入手,日后整理起来便十分省心便利。
那山的主人原本也红火时,却不曾想今年冬日,家老人大病场,险些撒手去了,请医吃药底洞般折腾,不到俩月便将原本丰厚的家底耗费空。
毕竟是自己多年的心血,原本他还打算熬熬,熬到秋季瓜果蔬菜都卖了,恢复下元气。哪知今年旱的越发厉害,又缺水,更要投银子,他手头没了钱,接不上头,便再也支撑不住,只得挥泪卖了。
杜家这边不断买入产业,可陈安县的情况却越来越不容乐观。
城内外除了原有的衙役之外,竟也多了许多穿着铠甲,手持长枪的士兵,他们日夜不休的巡视,横成行,竖成排,走起来身武装咔嚓作响,更添股杀气和紧迫感。
外头不断有消息传进来,说那些流民又抢了哪里过路人的买卖,又冲了哪里几家庄子,所到之处当真是寸草不生,什么值钱的都抢走了,更别提能果腹的,期间难免伤害人命,听得百姓们越发提心吊胆。
手寸铁的平民,面对这群饿了脸、杀红了眼的流民,谁胜谁负可想而知。
人总是自私的动物,但凡能委屈旁人,他们便不愿委屈自己。就好比说现下受灾的流民,他们知道有大户屯粮,日子过得舒坦比,自然不愿意去食树皮,挖草根,说不得便要铤而走险,即便为了自己而害了旁人的性命,也顾不得了!
人心善恶,往往都是在这些极端时刻体现出来。
杜河皱着眉头想了两天,与家人同商议,决定叫王能去外头庄子上传话,叫两边儿将近二十口老小全都进来,成年男人住在外面的倒座房,女人和孩子都住在后头的后罩房。
因为房屋甚多,倒也并不觉得如何拥挤。
第四十章
这样人都集在处, 来可以防止分散, 降低危险;二来杜家也有了许多壮年男子, 可以威慑外头众宵小,叫人不敢轻举妄动。
须知旦乱起来, 不光是外头流民可怕, 更有城内许多本就不安分的泼皮赖躁动起来, 想要趁火打劫。
前儿就有伙泼皮略吃了些酒, 歪歪斜斜走在街上,竟跑到户寡妇门前嬉笑拍打,说些污言秽语。这些人大多是青壮年, 又没个忌惮,青天白日便扯开衣襟放浪,寻常百姓见了避都来不及,哪里敢上前劝阻又因这带贫民聚集, 巡守力量便难免有些薄弱, 等了许久都没兵士过来, 只吓得里头那个青年寡妇抱着孤儿呜呜咽咽的哭。
最后还是有人看不下去, 偷偷的叫了巡逻兵士,这才将这伙泼皮都气抓了。
若放在平时, 这些人也不过是给打几板子, 再做些体力活儿丢出来罢了, 是以他们肆忌惮,哪知正撞在肖易生的枪口上。
他正愁对城内治安没个杀鸡儆猴的好机会,这不就瞌睡接到了枕头便直接叫人将这伙泼皮绑到城示众, 剥了上身衣裳,每日早晚各鞭打十鞭,只抽的血肉模糊,打的这起子人都哭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