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也送了些略柔美的，像是狐狸、梅花鹿、猫儿狗儿等物, 或自己玩儿, 或送人都很好。

  说起这个, 商氏就欢喜起来, 拉着她的手道：“瞧我这记性，你不说我倒忘了，当真极好, 竟是你自己做的听小叔说你又读书识字，还会作诗，见识丝毫不逊男儿……”

  话音未落，杜瑕就忙摆手道：“快别说这话, 不过自己弄着玩儿的, 我哥哥他们也不嫌弃跟我块胡闹罢了, 什么作诗的, 说出去没得叫人笑话。”

  两人说说笑笑，也不觉得道路漫长, 外头小厮提醒的时候, 竟还有些意犹未尽。

  冬日天寒, 山上积雪不易融化，前儿好容易飘了点薄雪也都冻了起来，路面不免湿滑, 可商氏竟也不用人搀扶，自己走的稳稳当当。

  她还嘱咐人照顾杜瑕，哪知见杜瑕也十分麻利，便笑了：“好好，这才好呢，我就知道你不是个俗人。”

  说话间有另外几名女眷从她们身边经过，商氏便停住话头，待对方过去了才冲杜瑕略撇嘴道：“我最不耐烦跟那些人来往，风吹似的娇弱，连个路也不能自己走，非要几个人搀着，这才多大年纪就这样了若等到五七十岁，岂不是动都不能动了怕不是个活死人，却又有什么趣儿!”

  此等言论却是犀利，杜瑕捧腹大笑，走的歪歪斜斜。

  却见商氏走了几步又愤愤道：“你听说没这两年不知打从哪儿兴起股歪风邪气，竟叫女人缠足!且有不少人追捧，我听了只欲作呕!便是你哥哥也发了好大通脾气。”

  杜瑕怔，骇然道：“竟有这样的事!”

  她原先还庆幸来着，这里竟然没有缠足的风俗，当真是女子之幸，没成想暗竟也已经悄然滋生……

  也许是碧潭村和陈安县都太小了，人们普遍生活艰辛，便是女子也要承担起小半养家糊口的重担，若是缠足，不管做什么都不利落，故而不曾有此事。

  “真是没天理没人论的!”杜瑕勃然大怒道：“都说身体发肤受之父母，便是须发都不忍心轻易割舍，如何又要自残肢体!何其荒谬!在这种事情上兴风作浪的人，岂不是自打嘴巴”

  “正是呢!”商氏拍巴掌道：“到底是读过书的，说的就是好，我只气愤，却说不出这样的话来。”

  她又叹了口气道：“前儿我与你大哥说话时还气呢，自己身上掉下来的肉，当真是捧着怕摔了，含着怕化了，心疼尚且来不及，哪里来的狼心狗肺的爹妈，竟要眼睁睁看着自己的女儿折断手脚!”

  她与牧清辉暂时没有女儿，可偶尔说起来，也都限神往，又时常说笑，道若是有了女儿，必要打从出生起就攒嫁妆，千娇万宠，不让她吃点儿苦，遭丝儿罪。再择个天下最好的男儿做夫婿，届时十里红妆，风风光光将她嫁出去。若是没得十全十美意的好男儿，便是辈子不嫁，他们也必然叫女儿快活生，忧虑。

  故而夫妻二人乍听说竟当真有人狠心将好好的姑娘摧残了的时候，都不敢相信。

  杜瑕半晌言，叹息道：“说不得便是那干黑了心、扭曲了心的，只想叫女子都诸事做不得主，沦为那等玩物，由着他们戏耍罢了!”

  商氏亦点头道：“这就是了，我听外头的人说，此等论调便是起子读书读傻了的酸腐人提出来的，说什么男子为乾，女子为坤，乾天坤地，女子合该顺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