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谁也不是傻子,出了这样的结果就都知道有猫腻,几个名头最盛的学子带头上血状万人书,豁出命去告御状,在皇宫外头泣血哭圣人,欲还天地个朗朗乾坤。
事情闹到这般田地,便已经法收场,便是有心人想抓了遮掩,牢里却也盛不下这么些人!
根本不必外面的官员呈报,天子在宫里都能听见外面学子们彻夜哭号,遂震怒,问明缘由后当场发作,将众有关的人员从上到下查到底。
于是连带着后宫妃嫔娘家亲眷在内的十几名主犯人逃脱,全部砍头抄家,家人流放三千里,永世不得回京,三代不得科举。近百上千名官员及各行各业的从犯也漏,纷纷抄家的抄家,流放的流放,那年抄出的赃银竟比国库还多出好几倍!
据说那年的被砍头人的血染红了大半个京师,呼吸间都是血腥气,天上飘得竟是红云,当真天子怒,伏尸百万,流血漂橹。
不过也正于此才镇住了不良之风,从此之后再人敢越雷池步。
因此白日里刘氏竟大胆敢说想叫肖县令徇私舞弊的话,实在是合该天诛地灭。这也就是王氏听见了,要是给杜等学生在场,怕不登时就扑上去与她拼命才怪!
当时还没觉得如何,可现在对着丈夫回忆,王氏也竟忍不住垂泪道: “今儿这闹,我也是个泼妇了,只是却不后悔,总不能眼睁睁的看着他们毁了儿。”
“什么泼妇!你竟是个贤妻良母,”杜河忙举了袖子给她抹脸,愤愤道:“是非公道自在人心,我就不信大家的眼睛都是瞎的,竟善恶不分!”
王氏登时破涕为笑,推他把,自己抽了软和的干净帕子抹脸,又伤心道:“我实在没想到,大嫂竟这般对我,罢了,不说了。”
杜河也叹了回,又后怕道:“得亏着你们娘儿俩的生意活计素来不被外人知晓,不然可不要翻天了!”
王氏也是阵阵后怕,又心疼拿回去的大堆东西,反复嘟囔,说若是不花,将近三两银子都能给女儿好好做身绸子衣裳了。
杜河又笑:“你竟也抠门了。”说罢又又又叹气,道:“果然还是近便了,若间隔着十万千里,纵然他们想闹,也没处闹去。”
如今二老也才不到五十,还有的年纪可活,个孝字压下来便足以叫人计可施;且大房三房总归是亲兄弟,假使有天他们真的求到门上来,自己难不成还能真的撒手不管
王氏怔,仰头看他:“你竟是又想搬家不成只是儿的老师还在此处,又往哪里去呢”
杜河将双臂枕在脑后,盯着房顶道:“知县老爷也未必在这里呆辈子,他还那样年青,前程且远着呢!少不得将来任期到了,便要调到别处去的。再者儿上学,明年又要科举,去的地方越发远了,听说若能了秀才,还能去公学呢,到时候也未必就在县里,省府也是有的……”
王氏听得悠然神往,夫妻两个这么说着,也就慢慢睡熟了。
抛开杜河与王氏又存了别样心思不提,终于被允许下场考试的杜和牧清寒也着实忙起来。
尤其是牧清寒,因他决定要武并重,且两种考试内容着实千差万别,他简直个人当两个人使,越发埋头苦读,又勤练武艺。
肖易生也数次叮嘱他说:“既决定了,就要奔着没有退路去做,如今也还算好,待再过几年,下头的学生都长起来了,竞争越发激烈,便是武考试也会越发挑剔严格,到时候在想走这条路,怕更为艰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