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外出打仗这么久,牧清寒越发不在意这些细节了,这会儿听了提醒也是愣,当即皱眉道:“左右全天下都知道我牧家豪富,我便是自己倾家荡产照顾兄弟,难不成他们还能将我再打成反贼么”
话虽如此,可值此多事之秋,到底要谨慎些,牧清寒便答应杜瑕不会轻举妄动,赶明儿就去找师公唐芽商量番。
话音未落,杜瑕就感觉手下凹凸不平,立刻明白肯定是丈夫新添的伤疤,忙扯开他的衣裳看,果然从前胸到后背,再到双臂,俱是伤痕累累,足有十多处之多。
见妻子双手微微颤抖,牧清寒忙道:“我穿着铠甲呢,不过是皮外伤,并不疼的,这会儿早好了。”
“你就只骗我吧!”杜瑕用指尖点着他前胸道疤,哽咽道:“瞧这般狰狞,哪里如你自己说的那样轻松必然是死生线的。”
牧清寒自知骗她不过,也不再多言,只执了她的指尖,放到唇边不住亲吻,低低道:“都过去了,都过去了。”
稍后,牧清寒又说起卢昭。
卢昭昨晚还险些闹出事来。
因始终记挂父亲安危,而归来的将领又暂时不允许四处走动,心急如焚的他当场表示甘愿谢绝切封赏,只希望能率兵南下救援。
而那个时候,为了牧清寒耗费太多精力的圣人已经回宫,剩下的二级将领封赏典礼都由皇太子主持,然后皇太子……否了。
除了不想让卢雍有丝生机之外,皇太子如今更怕的却是俨然已有了军心的卢昭率众跑出开封,万个想不开,反了呢
抵达开封之前就得到消息,说卢雍遇埋伏,身受重伤,生死不明的卢昭当场就变了脸,若非牧清寒始终注意着他,当机立断的劝住了,只怕庆功宴上就要变天了。
然后卢昭就开始借酒消愁,不等庆功宴进行到半就已烂醉如泥,而皇太子显然也十分不乐意见到他,直接大发慈悲的叫人将他送回家去,又偷偷安排了眼线关注。
杜瑕听后,也是唏嘘不已。
正在此时,却见毛毛终于又动了动,然后伸了个懒腰,缓缓睁开眼睛,也如娘亲般懵了会儿,然后便盯着牧清寒看起来。
夫妻二人也不说话了,只含笑看着儿子,准备瞧他稍后作何反应。
就见毛毛眨巴眨巴眼睛,突然从炕上骨碌爬起来,挺着圆滚滚的小肚皮,直接扑到牧清寒怀,大声道:“爹回来了!”
两岁的小子也有几十斤重,牧清寒给他撞得闷哼声,连忙环在怀,又抬手拍了拍这小子肉嘟嘟的肥屁股,笑着在他脸上亲了口,将小东西高高举起,问道:“想爹没有”
毛毛忙不迭的点头,咯咯直笑,又反问牧清寒:“想毛毛不想娘没有”
牧清寒失笑,又在他脸上狠狠亲了几下,叹道:“做梦都想。”
当真是父子天性,自打毛毛出生,这爷俩儿还是头回见,可这小子竟然点儿不怕生,抱着牧清寒的胳膊让他给自己讲故事,又道:“爹教我骑大马!拉弓!”
顿了顿,吞了口口水又补充道:“舅舅说的!”
牧清寒哈哈大笑,尽数应下:“好,骑大马,拉大弓!”
杜瑕只笑着看这爷俩闹,又劝小心着些,最后见两人都有些听不进去,只好奈摇头,又叫人进来准备热水梳洗。
她正在屏风后换衣裳,突然就听从刚才起就没住过嘴的毛毛又对牧清寒道:“娘想爹了,可想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