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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庆朝对男女婚恋事并不迂腐,到了年纪的青年男女之间互通情谊也是常事,若能水到渠成便是天赐良缘。更何况似胭脂这般姿容出众的,十里乡不知多少儿郎日思夜想,想尽了法子只求能远远见面……
所以说早在年前她同城里的王书生往来时,小莲村好些人就都知道了。不知多少闺阁女孩儿又嫉又恨,也不知多少儿郎恨不得将那书生套了麻袋。
“那你还”胭脂不由得睁大了眼睛。
“可我就是忍不住!”大牛懊恼的锤了自己的脑袋把,张憨厚的脸进步憋红了,“我就是,就是想看看你……”
他知道胭脂只把自己当哥哥,也知道江家算是小莲村数得上的读书人家,他却连自己的名字都不大会写,着实有些配不上。可,可他就是……就是喜欢呀。
想到这里,他又忍不住抬了抬头。
太阳又升的高了些,阳光越发明亮,胭脂就这么逆光站着,略显昏黄的光在她身上打了圈朦胧的光晕,照的她脸上悲喜莫名的表情都模糊了。
分明是该看不清的,但大牛就觉得胭脂那双眼睛亮的好像夏夜天幕上璀璨的星星,闪闪,眨的他心肝都颤了。
忽然阵山风吹过,将她的衣角、发丝齐齐扬起,越发显出不盈握的腰肢和修长的身段。
大牛突然就觉得,眼前站着的便如同说书人口形容不尽的仙子,又或是山幻化出来的精灵鬼魅,分明就近在咫尺,可却怎么都走不近、抓不住。
她好像随时都要离去。
“胭脂,”大牛艰难的开口,急得额头青筋都鼓起来,混沌间甚至都不知自己说了些什么,他只知道这些念头在心里憋的狠了,如今只要股脑的倒出来才能喘口气,“你,你莫要厌恶我,咱们就做兄妹可好以后那王书生敢对你不起,我头个打死他!来日,来日你们若得……我背你上花轿!”
他没读过什么书,也不懂得如何讨个女孩子的欢心,讲出来的话也很有些颠三倒四,可就这么几句堪称粗鄙的言语,却像是把沉甸甸的锤子,狠狠砸进胭脂心里,叫她整个人都跟着颤了两产。
胭脂叹了口气,几句话不住地在舌尖儿打转,可最终还是原先那几个字,“你这又是”
又是何苦呢
说话间,大牛已经飞快的蹭了下鼻子,闷声不吭的过来替她背了竹筐,埋头往山上走去。
胭脂喊了他几声,奈对方头也不回,她也只好跟了上去。
天渐渐亮起来,山下的动静也大了,过不了多久就会陆续有人上来,捡柴的、挖野菜的、摘果子的,还有那些纯粹玩儿的孩子们,若给人瞧见他们俩这别扭的模样,保不齐要传出什么话去。
胭脂想了下,只得暂且丢开这篇不提,若其事的找话说:“前些日子听说朱伯伯又接了活儿,着实忙的厉害,你今儿怎么有空上山”
大牛他爹是位石匠,什么刻碑、打磨都做得,因为人老实本分,手艺又十分出,不光是小莲村独份儿的,还时常有城里人专程找过来,日子过的忙碌又滋润。
“昨儿已经送进城去了,”大牛道,“爹说有些累着了,要歇两天。”
胭脂点点头,又问了几句,确认没什么要紧才不说话了。
见她还愿意搭理自己,大牛心又酸又甜,挠了半天头,这才问道:“你还好家里没出什么事吧你后娘没为难你”
如今虽然也是尊重读书人,可江志为人做事着实有些不着调,村人又怜惜胭脂那般为人、模样儿,私底下也少不了唏嘘。
“能怎么样”胭脂也不爱到处诉苦,不以为意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