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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狠狠地甩掉她的手,说:"放开我!"
罗梅梅真的松开了。
"你还偷钱。"她过了半晌,才吐出这几个字,嗓音像破掉的纸风筝。
她继续悲哀的说:"你的钱,统统花到什么地方去了?供了谁?"
我佩服她居然用了"供"这个字!我不声不响,把书包从背上取下来,想坐下冷静下想想对策。没想到她立刻冲过来,把我的书包拉链拉开,倒了个底朝天。
她边倒边说:"我倒要看看你去上的什么学……"话还没说到半,她又哭了。她瘫坐在地上,本本地把我的书掼在地上,发出啪啪的声音,伴随着她颤抖的哭声,我心声愧疚心生疲倦,难过得恨不能去死。
我的牛仔裤暗袋里,装着我偷她的那千块。这牛仔裤是我唯穿得下的微喇型号,它紧紧地包裹着我的身体,不留任何空隙。生硬的新钞票,此刻正抵着我脆弱的神经,我全身都咯得慌。我回家之前,刚好路过邮局,正好把它取了出来,罗梅梅的所有银行卡邮箱甚至手机密码都是我的生日,她年纪大了,记不住复杂的号码。我驾轻就熟地取了钱,把那正好千块的存折小心翼翼的放进我的书包夹层里了。
其实,我没有后悔。我甚至庆幸,我早把钱取出了。不然,可怜的林枳,她要怎么办才好?终于,我也哭了。
我甚至哭得比她还要凶。罗梅梅坐在我的身边,看着我哭,面表qíng,动于衷。我不知道她在想什么,也顾不得,我把这段时间以来所受的切冤屈和不快都化成眼泪,哭了个昏天黑地,心里居然觉得稍稍好受些。
那天晚上,直到后来,发生在我和罗梅梅之间的谈话,又变得出乎意料地波澜不惊。或许她只是需要我个彻底的否认,需要我施展法术把这些堕落的证据消弭形,可是我们俩都是ròu眼凡胎,最终还是堕入审问和被审问的窘境。
"这个试纸真不是你用的?"
我摇头。
"那是谁?"
我还是摇头。
"这个老师是你们哪个老师?"
我再摇头。
唯能说出的只是:"事qíng不是你想的那样。"
"我真的没有男朋友。"
罗梅梅女士把那两张烫手的试纸抛了老远,站起来走到别的屋子,砰的关上了房门。
我理解她。如果我有天发现被自己信了十几年的人狠狠摆了道,我不但不会信她,我简直不相信全世界。
可是,我又能对罗梅梅说些什么呢?"验孕试纸是我同学的,她有个小流氓男朋友,那个流氓还曾经亲了我下。"
"信是写给语老师的,我喜欢他很久了,可是他并不喜欢我。"
这是真相,可这是罗梅梅愿意听到的吗?所以,我只能沉默。
罗梅梅,也在沉默。
我独自在冰凉的地板上坐了个小时,然后拖着麻木的身体站起来,回到我的房间躺下。顺便把裤袋里那珍贵的带着我的体温的千块取出来,放在枕头下。
我闻到钱的气味--这奇怪的味道,真是不好闻。但是只要它能帮助林枳,度过这最难熬的难关,付出多少不是值得的呢?我的眼泪又再次的涌出,这次,我没有去擦它。
我告诉自己,我要勇敢地付出,勇敢地接受。因为我知道,只要林枳没事,这切都是值得的,欠罗梅梅的以后我可以加倍还给她,可是林枳呢,她肚子里的那个巨大的"肿瘤"多留天,都有可能彻底毁了她。
我握着我的手机,直开着机。我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