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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讥讽地笑笑说:“我要是你我绝不好意思在这个时候提那些信。”
“信,是博写的。”于枫说,“我只是每周替他转发封给你而已。”
我惊讶得说不出话来。
“其实,刚到英国,就查出来这个病。当时以为,是可以好的,所以,他才会直瞒着你。”
“什么叫当时以为?”
于枫不说话了。我看看他,抬起腿,以飞奔的速度口气爬上了九楼。
我推开病房的门,没有看到博。病chuáng上躺着的是个光头,脸难看之极,正在闭目养神。我正在左顾右盼的时候于枫在我身后说话了,他说:“博,天意来看你了。”
我的目光再次回到病chuáng上。那个人睁开了眼睛,那眼神我熟悉,那眼神我直心心念念不曾忘记,那眼神让我犹如五雷轰顶,我差不多用了全身的力气才站稳自己的身子,可是眼泪却已经是猝不及防地掉落了下来。
“天意,你别哭呵。”博想从chuáng上坐起来,可是他能为力,还是于枫及时地扶了他把。我隔着汹涌的泪水看着他,确信了这真的是博,我亲爱的博。为了感觉更真实些,我伸出手去触他的脸,他握住我,把我的手贴在他冰冷的脸颊上。然后他说:“天意,对不起。对不起,天意,我实在是想见你。”
我没有办法吐出个字来。
于枫cha话说:“你们别这样,会好起来的,现在医学这么发达,别怕。”
“是的。博,你别怕!”我擦gān眼泪说,“等你好了,我们起去念大学,我拼命学好数学,我们还可以在所学校念书,你定可以好起来的。要是钱不够的话,我们去募捐,要不,我去跟我叔叔要,他有的是钱!”
“天意。”博虚弱地笑着说,“你不恨我吗?”
我抱着他呜呜地哭。直到护士小姐来拉开我,很严厉地吩咐我们出去。于枫拉着我出了病房,正好遇到博的表姐拿着瓶开水过来。见到我,她很勉qiáng地笑了下,然后问我:“见过博了?”
“博的病到底怎么样?”于枫代我问道。
博的表姐摇摇头说:“要是有办法,也不用接他回国了。这不,她妈妈都急得倒下了。多好的孩子啊,家人最大的希望……”
表姐说到这里也说不下去了,脸直直地看着墙壁。
“我要留下来陪他。”我对他们说,“我定要留下来陪他。”
表姐和于枫跟护士说了半天,好不容易才征得护士同意,条件是我不可以和病人说话更不可以影响他休息。我连连点头答应。
那天下午我直在医院里陪着博。我不敢多说话,其实也没有办法跟他说。他握着我的手,直在昏睡。偶尔醒来,将我的手握得更紧些,再睡过去。我生从没有流过那么多的眼泪,它们汹涌地来,缓缓地去,打湿了病chuáng前的小块地面。我边默默流泪边回忆着那些于枫寄到我信箱里的信,我真不敢相信那就是在作里用个形容词都会觉得牙酸的博所写。我真后悔曾经那样不明真相地恨过他怨过他和努力遗忘过他。
病房里渐渐地暗了下来,整个下午像场昏暗而绝望的梦。要不是博表姐赶我,我还不愿意走。虚虚晃晃地回到家里,已经快点了。妈妈正急得像热锅上的蚂蚁。见了我,尖声而急促地问我:“你跑到哪里去了,这么晚回来怎么电话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