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很长段时间里,我爸我妈不管不顾地带我不停换学校。他们直以为切都是学校的问题,但我明白,有问题的是我,我不想过这样的生活。从12岁到17岁,我的人生早已经伤痕累累,千疮百孔,我知道是我爸妈对我的教育出了问题,也知道自己对不起爸妈,不希望再这样下去,可我管不了自己,我次次地犯错,又次次地内疚,每天都和他们在道歉度过。
当我提出要去参加最喜欢的作家饶雪漫的夏令营后,我妈和我爸很快就同意了。我知道他们期待我有天翻地覆的改变,重新变回12年前的我。但是昔日的伤口日日夜夜灼烧着我,我茫然失措。
“那就去改变吧,在改变的过程里,等时间治愈这些伤口。”
在夏令营,饶雪漫告诉我。
新学期又要开学了,我又换了新的学校。
开学前天,我将写字台抽屉里放着的我妈妈的那423封信,仔仔细细从头到尾读了遍。那种感觉,就像看了部电影。数画面在我脑海倒带、定格。想起那些黑暗的过往,想象着妈妈在我脱轨的那段日子里,日日夜夜呼唤着宝贝女儿早日归来的样子,眼泪就止不住往下掉。
在最应该与父母度过的忧虑的青chūn期,我和妈妈、爸爸却经历着这样的苦痛与折磨。
我彻夜难眠。早上六点,我爬起来,手忙脚乱地煎了两个jī蛋,倒了两杯牛奶。我妈以前教过我次,可我还是煎糊了点。六点半,我妈打开房门的时候,我笑着坐在餐桌旁,看向她。
妈妈,这就是我们的新生活了。
对不起,希望这三个字,都是我们最后次说起。
Part02
夏令营结束后个月,在上海书展,妮妮来看我。
这次书展我们公司共有五场活动,所有的工作人员都忙得不可开jiāo。妮妮很贴心,迅速把自己也当成工作人员,每天都来帮着发宣传卡,组织读者入常末了,她还去心疼每个工作人员,递水送饭,温暖备至。后来我才听说,第天,她其实身体不适,有阵肚子疼得站不起来,却因为害怕给其他人添麻烦,个人偷偷躲起来休息,没跟任何人说。
她就是这样个女孩,倔qiáng,坚qiáng,善良。我毫不怀疑,不管她跟谁走在起,若遇到坏人,只要她当你是朋友,她就绝对是那种“你先闪,我断后”的人。
在夏令营里,她是第个让我印象深刻的女孩。因为还没开营,她就在夏令营微博上叫嚣着要收拾某个“免费营员”,那条微博只有个字:“如果敢来,就整死她。”
时,工作人员都很紧张。“没事。”我说,“你们放万个心,她来了,保证是最义气的那个。谁也不会欺负。”
她来了,也真没惹什么乱子。开营那天,作为营员代表,她还带领大家宣誓。我注意到她直紧握着旗子,声音还带点颤抖。
我以为这只是紧张,后来却渐渐发现,她经常是这种状态。每天她都带着帽子,帽檐压得很低,说话的时候身体总是左摆右晃,眼神不住闪躲。
我第个就找她聊天。她从头到尾给我讲了遍自己的故事。坦白说,她的故事惊到了我。从12岁到16岁,个小小的女生,经历得比很多成年人还多。有些事qíng,她讲得投入;有些则眼神飘忽,然后看着我认真地说:“我不记得了”,“我忘了,真的。”
我愿意相信她忘了。我们人生里的很多噩梦,但凡闯过,便真的希望能睡醒之后就全都忘光。可记忆法删除,就算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