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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简直快被她压死了!她边抓着我边大叫:“我白养你了!十多年都白养了!”
我用指甲抓她的脸,闭着眼拼命挠,她边尖叫,边不甘示弱地掐我脖子,我们像两个街边泼妇样滚在地上扭打起来,红着眼像是在对付杀父仇人,恨不得把对方嚼来吃了!
有那么几秒,我是真的想杀了她!这日子没法过了!大不了杀了她我再自杀!
也不知道打了多久,最后我们两个都打不动了,喘着粗气,可还是不愿意放过对方,恶狠狠地用眼神宣泄愤怒。
直到这时我才发现,她头发乱了,纽扣掉了,脸颊被我抓出血,嘴角有淤青,她瘫坐在地上,这个在生意场上呼风唤雨的女人,优雅的进出高级场所的女人,此时此刻,那么的láng狈,那么助。
她低着头呜呜地哭,哭得像有只猫在我心里挠,最后她哽咽着对我说:“陌雪,你能不能不要再折磨我了?”
我不知道我们母女俩到底怎么了,我不能理解她的生活,她也不能理解我的成长,看着她助的哭,我心里难受死了,我其实是爱她的啊,我们以前明明很幸福的,到底是哪个环节出了错?
我好想大声对她说,妈妈,你能不能也不要再折磨我了?算我求你了,行不行?!
Part02
夏令营万多封报名信里,只有封信是妈妈亲自写来的。
这个人就是陌雪的妈妈。
她在信罗列了女儿大堆的叛逆行为,然后在信的最后这样说道:“希望你能救救我女儿,救救我这个被青chūn期的女儿折磨得心力jiāo瘁的母亲!”
如果这样都不让陌雪来,就实在太辜负她对我的信任了。
她把陌雪亲自从长沙护送到北京,顺利和大部队集合后连水也没喝口就准备匆匆离开。
我把她叫住,“和我们起吃了午饭再走吧。”
她摇摇头:“我再呆下去陌雪又得生气了,在路上我们就吵起来了,她嫌我烦,说其他营员都是自己来的……”
这位母亲说着说着,眼泪就掉了下来。
她自己说的点也没错,她真是个“心力jiāo瘁”的母亲。
在所有的营员里,陌雪是年纪最小的个,刚来的时候她有些害羞,怯怯地抱着包站在旁,用她忽闪忽闪的大眼睛好奇地打量着我们,她看起来很安静,点也不像她妈妈跟我形容的那种“问题少女”。
第二天的活动我没有参加,到了晚上,我跑去跟果子李打听陌雪的qíng况,她跟营员接触得比较多,结果她想了好半天才把陌雪对上号,最后摇头,“没什么印象。”
“怎么会没印象?”
“因为她直很乖很听话啊,没给我添过任何麻烦。”
很乖?很听话?她不是把妈妈折磨得心力jiāo瘁的问题少女么?
那天晚上我跟她聊天,我手里拿着她妈妈写的报名信反复看了三遍,信里面痛斥了陌雪的几大罪状——经常出入黑吧、早恋、离家出走、撒谎、偷钱、rǔ骂妈妈、乱花钱。
信上这女孩简直劣迹般般可救药,像头张牙舞爪的哥斯拉。可我眼前的陌雪,安静,羞涩,正瞪着她纯qíng的大眼睛忽闪忽闪地看着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