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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居然是,蒋蓝。
我发誓我没有认错,虽然那头如瀑布般的卷发被挽成根大大的麻花辫子,垂在胸前。她穿件米的短风衣,双手居然带着白的袖套。但是那幅从小到大从没改变过的有些娇媚有些倔qiáng的眉眼,我辈子也不会忘记。
她也看到了我。我们在彼此震惊的目光里,更加确认了彼此。她的眉眼变成了笑意,几步走上前来她挽着阿布的胳膊说:“莫莫——她,她就是莫莫啊!”
阿布上下打量我:“莫莫```”
蒋蓝用嗔怪而带着爱意的眼神看了眼,然后她麻利地卷起袖子,从里屋搬来两张小凳子,用袖套擦了擦,对我说:“有时间吗,坐下聊聊?”看得出,面对我,她还是有些尴尬的,但她已然是贤惠的家庭主妇,脸的殷实和热忱,霎那间,我居然想不起她的任何不好,只有那个西落桥边蹦跳的蓝裙子的小公主的背影,仍然在我瞳仁里充满生机的跳跃着,甚至越走越远。
谁能告诉我,不过是短短的两年时间,到底可以改变多少人,多少事?
谁能告诉我,十二年以后,是谁安排的这场西落桥的相逢?桥已毁,人犹在。命运顽童的剪刀游戏,你到底把生命的谜底到底藏在何处呢?
“他不记得过去了。”蒋蓝看着阿布忙碌的背影说:“不过,不记得也好,是吗?”
我的眼泪,它又要不听话的来,还好,我忍住了。
离开风筝店的时候,已经是huáng昏。夕阳里,阿布送燕子风筝给我,往事历历在目,只是他身边的蒋蓝公主已经学会了发自肺腑的微笑,而不是冷冷地别过头去。
认识她那么久,这是我第次觉得她美丽,而不是傻冒气足的漂亮。
上帝真是宠待他们。
不是吗?
我把燕子风筝背在背上,路走回家。我幻想自己长出燕子的翅膀,可以飞啊飞,不停的飞翔,直到追到他的方向。
回到家,打开电脑,我看到米砂的回信,说是信,其实就是张卡,卡上个男孩个女孩,到笑得如此灿烂。米砂只在上面说了句话:真正的爱qíng永远都不会彼此失散。
真正的爱qíng永远不会彼此失散。说得多好的句子。我把它写在他替我拍的照片后面,装进我的日记本里,连同那个大风筝,起收进了大大的行李箱。
临走时,我把那件大衣摆放在客厅的沙发上,希望许琳会喜欢。这是我替我父亲偿还给她的点点爱,当然也是我给她的,希望她会笑纳。
江辛来车站接我,关于江爱笛声,他个字都没有说。
看来,他也没有他的消息。
南京的家还是那样宽敞明亮。我跟在江辛的后面,就在我进门的霎那,我差点晕倒在地。我看到了个巨大比的沙漏,几乎快要顶到天花板的高度,两人合抱才能圈住的宽度。白沙砾,正源源不断地缓缓滴出。江爱笛声胡子拉渣,穿着身黑衣服,像个从天而降的能工巧匠,得意地用手了下通体透明的白沙漏,抱着臂对我说:“怎么样,酷不酷?”
我僵在那里,冬夜动不了。
他抚摸着沙漏,笑眯眯地说:“这是我送你的定qíng信物。发火砸不碎,想丢丢不了。结实到让你没法摆脱。你以为必须走哪带去哪,见人就说是我送的,听见没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