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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yù哭泪地看着他,他却呵呵的笑了起来,边笑边说:“几点了?我真的睡着了?哈哈,你坐在这里看了我夜?舍不得叫醒我?可你至少要给我盖张
毯子是不是?”
对他这系列不要脸的提问,我提不起任何回答的兴趣。他坐到我身边,替我把扣得结结实实的大衣点点解开。终于除去束缚的我,却下子不能习惯如
释负重,好似被抛在地上的空旷易拉罐,颗心滚出去老远,拾都拾不回来。
我莫名其妙地哭了。
是真的莫名其妙,连我自己的搞不清原因的哭泣,眼泪仿佛储备在那里许多年,就等着这个莫名其妙的时刻,不需要命令的汹涌而出。
好像从个天大的冤案里得到清白的那种委屈,又好像个持续了多年的梦终于变成了现实的那种感动,我就这样在我的终极仇人面前小声啜泣,然后发展到
嚎啕。
我恨过白然,恨过爸爸,恨过米砾,恨过蒋蓝,恨过江辛,甚至恨过米砂,恨过切值得恨的人。但是到头来,我发现我最恨的人是他——江爱笛声。
没错,他是我的终极仇人。
他可恨到让我鼓作气去恨的心时时对他恨不起来,可恨到我想把他碎尸万端却不敢看他那双摄人灵魂的眼睛,可恨到我只能用哭声来表达我的怯弱。
他拔开我直捂着眼睛的双手,用他两只巨大的手掌盖住我的两个脸颊,把我的整个脸都托起来。我想要拔开他的手,才发现根本没这个力气。他用两个大拇
脂我的嘴角,轻轻向上提,我的嘴角不自觉地上扬,他便咧嘴笑着配音道:“笑!”然后他的大拇指有突然往下移动,我的嘴角也变得下垂,他也皱着眉头
凄惨的说:“哭!”就在他大拇指的移动键,他不停地说:“笑!哭!笑!哭!```”我的脸颊就这样在他双手的蹂躏下变成了块时笑时哭的橡皮泥。
有这样安慰人的吗?
最后,他终于停止了他疯狂的行为,伸出只手替我抹掉了所有泪水,他的动作很轻,温柔得我就要睡过去,然后,满不在乎地把自己的眼泪擦在自己的衣服
上。
什么也没问我,什么也没多说,他很快穿好衣服,又把那件大衣替我披上,我又变成了臃肿的粽子。我不知道他葫芦里卖的什么药,又紧张起来。他从枕头里
摸出我的沙漏,塞进我的手里,二话不说的把我扛起来。
我如梦初醒,奋力地锤他的背,双脚在空乱踢,喊着:“放我下来!”
就他压根就像没听见样,大摇大摆地踢开了小屋的门,在我屁股上拍了两下,神气得像跨过鸭江的志愿军样,意气风发地说:“走,我们看日出去!”
那十几分钟的路程,我直在和他商量:
“放我下来好不好?”
“早知道带相机来,拍拍大年初的太阳。”
“求你```放我下来好吗?”
“海边有没有烤架,我们去整两根玉米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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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放我```下来```不然,我就要晕倒了```”直到倒挂如尾鱼gān的我用沙漏力敲着他的背,微弱地喊出我唯的祈求时,他终于停下来,把我放在地上。
我在地上刚刚站稳,他就又次命令:“到我背上来。”
我怯弱弱地和他对视,鬼使神差般,我又次听话地爬上了他的背。穿着胶鞋的江爱笛声深脚浅脚地踩着湿漉漉脏兮兮的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