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页(3/3)
辗转惊醒,竟浑身颤栗,再难入睡。
杨的20岁生日。
他们厂的工会要为他举办场舞会。
除了厂里的同事以外,杨还邀来不少他的老同学和老朋友。虽然琪和我刻意打扮了番,甚至还淡淡地化了个妆,但夹在间仍是不可阻挡地流出股学生味来。
"也许我们不该来的,"我贴在琪耳边说,"我总觉得这儿的气氛不适合我们。"
"既来之,则安之。"琪说,"见见世面也好。"
杨请我跳第曲,我们隔得很近,我闻到他新西装上发出的隐隐香味,不知怎么的就有些眩晕。这才想起原来竟是第次与男孩共舞,想到这儿我不自觉地背挺了挺,本不娴熟的舞步愈显慌乱。杨似乎并未察觉,目光游移不定,我不知他在想什么。
女歌手的声音如泣如诉:
……
常在你的天空天空握住他的温柔
我的泪水始终没有停过
我可以给你尽的等候
取代你的融化些许的冷漠
哦……
爱qíng的故事对我
就像场空白等候
哦……
爱qíng的故事对我
就像场没有开始的梦
……
蓦然间瞥见琪紫的衣服,她正与个高高的男孩在旋转,那男孩子有着与凌极为相似的眼神。
凌,我突然狂猛地想凌。远方的他可好远方的他可平安?
那夜我是所有男孩的目标,我没有拒绝任何人的邀请,带着微笑与他们共舞与他们jiāo谈听他们有意意的赞美时我也有过虚荣心极度膨胀的罪恶感,但它却只是在灯光闪烁飞而逝,那夜的我刻意要放纵下自己的青chūn。
华宴散尽。杨送我归家。
公车的站牌下只有稀稀落落的几个人。我摸摸自己的脸,有点烫,那种刚刚做完主角的兴奋还没有消退,我甚至遗憾这么快就到了落幕的时间。
杨突然用手环抱住我的肩膀,有些语伦次地说:"静,你不知道你有多出,我从来,从来都没想过自己会有这么幸运。"
种说不出的不安和惊慌像海水样漫过我的心头,我挺直了背,用种尽量镇定的口气说:"杨,杨,请你不要这样。"
杨像被烫了似的放下他的手,脸顿时涨得通红。
"对不起对不起。"我在心里对杨说,看他眼我相信他能从我的眼神里读出深深的抱歉和内疚。
杨想笑得很宽容却异常的苦涩。
凉凉如水的夜风轻轻拂过,我yù哭泪,或许这许多的错都在于我们太年轻?或许这许多的错都因我从象牙塔里急急迈出而迷失方向?
很宁静的夏夜,我热得法入睡,倚在chuáng头读陈丹燕的。
陈丹燕是琪介绍给我的,琪说她专写少女题材的,于是我毫不犹豫地借来看,渴望有个像我这样的女孩出现在她的书里,并有个已经设置的美好结局,那时我将不再迷茫,切有多好。
妈妈走进来,替我将呜呜作响的吊扇关掉,提来盏迷你扇放在我chuáng头,这才挨着我坐下。
"睡不着?在看什么书呢?"
"向琪借的。"我说,"妈妈你去睡吧明天还要工作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