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明明还在同个城市，之后应该还会在同个学校上学，但上车之后，丁霁老感觉分别的气氛很浓。
这让他有些焦虑，往林隅那边看了眼。
“嗯？”林隅看着他。
“你要回家吗？”丁霁本来想问他再要根棒棒糖，想想又换了词儿，“你爸妈知道你回来了吧？”
“明天再回去，”林隅说，“我今天晚上顺顺思路，我回家跟他们聊，不光是林湛的事，还有我妈的病，我帮不上什么忙，但也不打算完全不闻不问。”
“有个事儿我之前没好意思问你，毕竟我还……”丁霁压低声音，“还欠了你钱。”
“那你现在就厚着脸皮问吧。”林隅说。
“……就，”丁霁还是小声说，“你学费，自己出吗？你跟家里僵成这样，他们能给你拿钱吗？”
“我有。”林隅也小声说。
丁霁点了点头，没再多问。
林隅只说他有，没说家里到底能不能给出钱，也没说自己到底有多少钱，他也不好打听。
就觉得自己压力巨增。
车先到爷爷奶奶家，丁霁下了车，隔着车他犹豫了下，不知道该说点儿什么。
“给爷爷奶奶带个好，”林隅说，“我走之前给你打电话，得过来拿东西。”
“好。”丁霁点点头。
很利索地转过了身，快步走进了楼道里。
林隅这话说得他很不爽，直接把出分填志愿这段时间都给略过了，他出发之前，没有再跟自己见面的意思。
丁霁突然就觉得自己很没劲，之前来回琢磨的那点儿心思现在想想跟个弱智样。
还小神童呢？
这智商哪儿神起啊？
回了家之后情绪倒是还扬起来不少，看到爷爷奶奶他就开心。
“给你们就在超市买了点儿乱七糟的吃的，”丁霁往沙发上倒，“也不知道都是什么。”
“不知道是什么你还拿！”奶奶埋怨地拍了他下。
“不是我拿的，都林隅拿的……钱也是他给的，”丁霁说到这儿的时候对林隅的不爽稍微下去了点儿，“我也不知道他拿了什么，你打开箱子看看吧。”
奶奶说是说着浪费，但还是很高兴地打开了箱子，把里面塞得乱七糟的东西往外拿：“这个是糖，这个是果脯……哎哟这是什么我看看啊……这个是老头儿用的扇子吧，还挺好看……”
“这个小盒儿是什么？”爷爷问。
“这盒儿真漂亮啊……”奶奶说，“这个不是我们的，这肯定是小霁买了送人的，谁给老头儿老太太这么时髦的盒子。”
“什么啊？”丁霁凑了过去，他不记得有个什么时髦的盒子。
爷爷把个红的方盒子递给了他。
这盒子他真没见过，超市里也没有这东西，他有些好奇地打开了盒子，看到了层半透明的纸。
接着就瞬间反应过来了。
这是应该是个泥人儿。
他跟林隅转悠找东西吃的时候，路过了个泥人儿店，里头很多可爱的小泥人儿，他跟林隅吹了半天，说自己小时候用橡皮泥捏小动物特别厉害。
……这是林隅送给他的。
但林隅什么时候去买回来的，他是完全点儿都不知道。
顿时觉得心里说不上来什么滋味儿。
他很小心地掀开了里面的那层纸，看到了个小小的泥……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