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据《气象天星志》记载,上次出现这般极端气候,已是两汉之时。
此灾极为不祥,令朝野震动,时人心惶惶。
早朝之上,昭武帝与群臣议论赈灾之事,不想此事困难重重。
是大雪致使官道多有堵塞,粮草衣物难以通入,二是,最重要的,年关将近,国库吃紧。
那早朝从昧爽时分直开到临近晌午,据说最后也没有商议出个好对策。
颜子廉下朝回到渊阁,频频叹气,眉头难以舒展,众翰林大气也不敢喘。
过了会儿,颜子廉将燕思空和沈鹤轩叫入了书房。
俩人恭敬端坐。
“南方雪患之事,你们都听说了吧”
二人点头。
“今日早朝,哎……”颜子廉摸了摸额头,“就赈灾之事吵得不可开交。”
燕思空问道:“陛下可有指令”
颜子廉摇摇头,看着他们:“我刚才已与诸位大臣商议过轮,也定论。此事本轮不到你二人思虑,但你们是太子侍读,为师培养你们,就是培养未来国君,所以,我想听听你们的意见。”
俩人对视眼,燕思空向沈鹤轩做了个“请”的手势。
沈鹤轩清了清嗓子:“雪患之事,难就难在国库吃紧,这几年为了抵御蛮夷,军费开支庞大,如今又是年关,缴上来的赋税也花得差不多了,学生以为,现在最紧要的就是凑出银子。”
“这是显而易见的嘛。”颜子廉没好气地说,“如何凑出银子,你可有良策”
沈鹤轩沉吟片刻:“学生以为,可向江南加征笔海税,解国库之急。”
颜子廉神未动,但眼快速闪过了丝不悦。
燕思空心想,这个沈鹤轩究竟是知还是胆肥,连这话也敢随便开口。
颜子廉出身江南士族,江南乃富庶之地,盛产才子大儒、人骚客,每逢科考,江南学子加起来比全国各省都要多,也因此,颜子廉派的士族官员,大多都来自此处,方可与阉党打得平分秋。
政商不分家,当地官员和商人多有姻亲往来,颜子廉自然要为同乡的富商富农力争赋税,海税是当地项大税,在士族官员的运筹之下,已经比晟宁宗时期少了许多。
其实沈鹤轩所言有理,向富庶之地苛以重税,平抑贫富,则灾患立缓。只是,加征海税,要得罪大批江南士族,且阉党长期以海税来打压士族,两方就海税不知起过多少争端,颜子廉怎肯搬起石头砸自己的脚。
燕思空佩服沈鹤轩的勇气,也为他捏把汗。因沈鹤轩的耿直,已经多次惹得颜子廉不快,颜子廉对自己愈发赏识,也跟沈鹤轩令其失望有关。
颜子廉的口气果然冷了几分:“额外加税,岂不是拆东墙补西墙,此举必使民怨沸腾,荒谬。”
“非常之时,自要有……”
“闭嘴!”颜子廉已经不掩饰自己的怒意,他转向燕思空,“思空,你有何良策”
燕思空自听说雪患以来,就知道这是个机会。
按照他原本的计划,佘准成功将“梁王要反”的消息传给夜离,再流入谢忠仁耳,而后使流言广播京师,连皇上也惊动,至少需三月时光,再加之皇上调查两湖,思索对策,而后论有没有动静,有何动静,怕是都需要两年的时间。而且,梁王没有实质的举动,此事最后多半不了了之,他布的是个长远的局,撒的是个宽疏的,眼下不过是为了在皇帝心埋下颗猜忌的种子。
但此次雪患,若是运作得当,他种下的将不只是颗种子,而可能是株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