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03页(2/2)
他漫方向地跑着,似乎只要能逃离身后那座令他揪心的城池,去哪里都所谓。
燕思空就这样口气跑出了十几里路,直跑得浑身酸软,心要从嗓子眼儿里蹦出来,右手也快要力拽住缰绳。
突然,前方的路上出现了个少年,正背着大摞干柴往山下走,人马距离不过十数丈远,燕思空如梦初醒,把勒进了缰绳,马儿嘶啸声,前蹄猛地原地起,马身几乎直立,在那小樵夫惊恐地目光,燕思空从马上摔了下来,滚进了草丛。
肉身碰撞着坚实的土地,除了痛,还有天旋地转,世间种种皆在眼颠倒,他时甚至分不清什么是真,什么是假,而自己,是死,是活,还是行尸走肉。
他仰躺于地,失神地看着头顶湛蓝的天,视线却越来越模糊。
“公、公子。”个声音怯怯地在旁响起,“您没事吧”
燕思空听得那声音,却连眼睛也没有眨下,因为眼前逐渐浮现的,是个人的脸,封野的脸,让他又爱又恨,穷尽生也法忘记的脸。
“呀,公子。”那少年害怕地说,“您伤着哪儿了您别哭呀,我去城里给您找大夫。”
哭
谁
他哭了
燕思空茫然地伸出手,轻轻抹了把脸,掌心竟是湿濡片。他怔了怔,旋即心脏骤痛,眼泪毫预兆地狂涌而下,彻底遮蔽了眼前的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