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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
“慢着。”燕思空低头看着自己的手，指甲缝里、掌纹里，还隐约可见斑斑血迹，那是封野的血，这些血仿佛已经渗入了体内，让他在被炭火包围的屋内，依旧冷彻了骨髓，他轻声道：“先把他们的手剁下来。”
“……”徐枫怔住了。
“金贼抢掠我原百姓数，抢土地，抢财物，抢女人，抢命……”燕思空的目光阴冷不已，“剁了他们不问自取的手，送去给卓勒泰。”
徐枫抱拳道：“是!”
徐枫走后，梁慧勇凝重道：“狼王受伤，封长越出兵的消息应该已经传到卓勒泰耳了，在这样的紧迫之下，他也许很快就会攻城，又是场大战。”
胜负难料。
“攻城我们才有赢的机会。”燕思空疲倦地说：“但此次被伏，差点毁了切……这说明不仅朝有内奸，广宁城内也有，说不定就在军，梁将军，此事需要彻查。”
“我早已经派人去查了。”
“会不会是那个直与韩兆兴的长子有往来的奸细”
“不可能。”梁慧勇摇头，“他的举动，都在我们的监视之下，此事另有其人。”
燕思空寒声道：“查，把全军翻遍了也要查出来。”
这时，封野的卧房门打开了，元南聿从里面走了出来。
燕思空和梁慧勇都站了起来，惶恐地看着他。
元南聿满脸的疲累与担忧，他坐倒在了椅子里，声音带着丝恐惧：“那箭……再往左偏上寸，他当场就会没命。”
“现在……如何了。”燕思空低声道。
“我能做的都已经做了，血止住了，但他的心脉很虚弱，依旧很危险，必须将受伤的脏腑治好，才有可能醒过来。”
“要如何治需要什么药”
元南聿看了燕思空眼：“我说出来，你不要害怕。”
“此时我还能怕什么”
梁慧勇也急道：“是啊南聿，你就快说吧。”
元南聿深吸口气，指了指自己的胸膛：“要将……这里打开。”
燕思空踉跄着后退了步，眼瞪如铃：“……什么”
将胸膛打开那人还能活吗!
“我知道这听来匪夷所思，药谷的很多医术，都是惊世骇俗的。我见师父做过，我……学艺不精，不敢下手。”元南聿沉重道，“快的话，师尊几日就能到。”
梁慧勇拧着眉头说：“狼王……能撑到那时候吗”
元南聿垂首，他法回答这个问题。
燕思空握了握拳头，抬步走向封野的卧房，推门进了去。
屋内弥漫着股浓郁的草药味，仅是嗅入鼻息，都觉得苦，苦得让人不敢回味这满目疮痍的命途。
在床榻旁的地上，铺着块厚厚的软垫，封魂正躺在上面，它身上缠了圈又圈的白布，血迹外渗，刺着人的眼。
它没有伤及要害，但流了很多血，此时将将稳定下来，跟它的兄长样，正昏迷着。
燕思空走到床前，看着动不动地躺着的封野，他的嘴唇青白，脸颊凹陷，气息极为虚弱，短短几日之间，瘦了大圈。
这样病态的、憔悴的、狼狈的封野，他并非第次见，当年封野被羁押诏狱达半年之久，受了数不清的刑罚，逃狱时，那传说天生神力，能使石枪、开二石弓的靖远王世子，虚弱到连马都上不去。
可那时候，他至少是有生机的，苦难与折磨不曾抹灭他的意志，他的双眼熊熊燃烧着复仇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