士卒在旁生起了火，试图温暖封野的身体。

  燕思空又用剑划开了封野胸前的衣物，将那狰狞地伤口彻底暴露了出来，看着那绽开的皮肉和刺目的血红，燕思空感到胸口剧痛，仿佛这把箭，正插在他心上。

  封野说不出话来，双目也越发浑浊，他的身体越来越冷，哪怕旁就有火，也法温暖他分毫，他颤抖着、缓缓地抬起了手，力地拽住了燕思空的衣袖，眸流泻着痛苦与渴望。

  燕思空手抓住箭柄，手握住了他的手，哽咽道：“封野，你听好了，你是狼王，你也许会死但不是今天，不是这里，不是蛮夷的手，你定要活下去。”

  封野眨不眨地看着燕思空，甚至不肯闭上眼睛，生怕眨眼之间，人就会消失。他就那么看着燕思空，然后微微点了点下巴。

  燕思空咬紧牙关，握着剑柄的手猛地向上拔，在那健壮的胸膛上留下了个血窟窿，鲜血喷溅。

  封野喉咙里发出了垂死般痛苦地叫声，身体剧烈抽搐了起来。

  燕思空扔掉断箭，从药箱取出银针，快速插进创口周围的穴道，又撒上止血的药粉。

  看着那还不住往外渗的血，燕思空绝望得了极点。他只是在儿时随着娘亲习了点皮毛的医术，他更擅长诊马，而不是医人，此处离广宁尚有三十里，若此时不能止住血，封野也绝可能活着回到广宁。

  封野的脸惨白如纸，意识也越来越模糊，他将身体的最后丝力气，用来握住燕思空的手。

  如果现在他就要死了，至少他死在燕思空的怀里，他要深深地把这个人刻印在脑海之，若有来世，来来世，生生世世，他都要找到燕思空，只求下世，他们不必经受这尽的折磨，可以……携手到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