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燕思空不再压低嗓音，而是恢复了自己的声音，轻笑道：“沈大人，几日不见，如隔三秋啊。”
“燕思空……”沈鹤轩脸煞白，人也开始结巴，“不可能，你怎么会……我出发前才见过你，你怎么可能……”
“呵呵，饶是连三元、聪明绝顶的沈大人，也有被难住的时候。”燕思空看着沈鹤轩的惊惶，心痛快极了，但这痛快同时也伴随着死的威胁，令他心惊肉跳。
沈鹤轩深吸口气，眼神狰狞犀利，他厉声道：“燕思空，你干了什么，你竟伪装成阙忘!那我出发前见到的那人又是……”他突然瞪大了眼睛，神情几近可怖，仿佛瞬间透彻了切，“探子说，元家是三兄弟，但幼子失踪多年……”
“元家三兄弟，失散多年，又因封野而重聚。”燕思空笑着露出口森白的牙，“你再是算遗策，也算不着自己不知道的事情。”
沈鹤轩的胸膛用力起伏着：“燕思空，你真是阴险狡诈……我原就觉得你来到楚王身边是有所不轨，你果然是故意的，你是为了……”他眼瞪如铃，“你与封野，究竟是了离间计，还是使得苦肉计阙忘和元少胥被俘，难道也是故意为之”
“我倒没有那通天的本事，也不可能让他们故意被俘，你离间了我与封野不假，但你别以为这样就可以赢。”燕思空恶狠狠地说道。
沈鹤轩将所有事情在脑走了遍，立刻就想明白了，他眼神闪动，突然笑了出来，笑得得意甚至带有丝疯狂，“原来如此，原来如此，幸而我直对你有所防备，你与阙忘交换身份，是为了让他借出使槐安逃跑，可我去信宁王世子，由他去游说韩王，断了你这条出路，你这顿鞭子，是白挨了，哈哈哈哈哈——”
燕思空瞪着沈鹤轩，双目赤红。
“燕思空，我终归是赢了，阙忘早晚会被拆穿，他逃不掉了，你马上要被送给封野，也不知什么下场，毕竟封野马上就自顾不暇了，哈哈哈哈。”
燕思空也跟着扯出浅浅的笑意，他看着沈鹤轩的眼神，杀气四溢。
沈鹤轩笑声渐失，他凝望着燕思空，四目相接之间，俩人已经有了数次交锋。
“沈大人就不问问，我为何要让你知道这些吗”
沈鹤轩握紧了拳头，感到阵寒意攀附着脊骨而上，直冲大脑。
燕思空续道：“沈大人学贯古今，见物，洞若观火，你赢在此，见人，雾里看花，你输在此。”
沈鹤轩的嘴唇轻轻颤动着，他模糊地预感到了什么：“你想干什么。”
“蜂虿有毒，况乎人也，你今日太大意了，竟对我不设防备。”燕思空勾唇笑着，“不怪你，你又如何会知道，我是燕思空呢。”
沈鹤轩如坐针毡，头皮阵阵发麻。
“沈大人，沈兄。”燕思空这声“沈兄”，是五味陈杂，“你我相识十数载，从挚友走到劲敌，我心不胜唏嘘。你将我害得如此惨，但我不曾恨过你，因为我知道你只是尽己谓忠，但我确实后悔曾放生于你。”
沈鹤轩身体抖，就要起身。
“别动。”燕思空的眼神阴沉得可怕，“否则连这最后的话，你也听不到了。”
沈鹤轩轻颤着：“你敢……”
“我敢。”燕思空淡定说道，“而且我能。”
沈鹤轩看了眼远处的侍卫，额上渗下了道道冷汗。
“没用的，他们离得太远了。”燕思空轻声说，“我告诉沈兄这些，来，让你有个明白，二来，与你告别。”
沈鹤轩脸苍白如纸，他镇定了下来，低声道：“你杀了我，然后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