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陈霂垂下了眼帘。
燕思空淡笑： “殿下睿智过人，其实已经想到了，对吗。”
“先生放心，我不会轻易动摇。”
“殿下与阁老和许大人见面，我不便出面，那我就等殿下的消息了。”
陈霂站起身，走到了燕思空身旁：“先生为何不信我先生让我在不到年的时间里拥有了与朝廷抗衡的兵力，先生用心良苦，我都看在眼，若没有先生，就没有我的今天，我又怎会让先生失望。”
“我当然信殿下，殿下大业未成，不会止步于小利。”燕思空看着陈霂，正说道。
陈霂也静静地看着燕思空，看了良久，看得失神，才喃喃道：“月下的先生真好看。”
燕思空微微蹙起眉：“殿下……”
“先生。”陈霂抢道，“先生为我尽心尽力，整日操劳，我又感激又爱怜，自母妃过世后，这世上再没有人比先生对我更好，我信任先生，依赖先生，喜欢先生，将先生当做最亲近的人，先生叫我如何克制”
燕思空冷道：“殿下是要成就宏图霸业之人，岂能在儿女情长上婆婆妈妈”
“倘若我迷恋寻常女子，或像父皇那样专宠妃嫔，先生尽可以责骂于我。但先生是不样的，先生是我的老师，我的谋士，将来还是我的宰相，我二人携手，定能重现大晟的开平盛世，我离不开先生，生都不想和先生分开，也不会有人能取代先生在我心的位置。”
燕思空面沉，他后退了步，重重叹息：“殿下，我是男子，又是……”
“封野也是男子!”陈霂把拉住燕思空的手，满脸的不甘，“先生娶皇姐为妻，又生下小郡主，若你只遵寻常之道，完全不近龙阳之，我终其生也不会以此为难先生，可先生分明是可以的，那为什么我不行我是要当皇帝的人，我可以给先生整个天下，这不正是先生要的吗”
燕思空口气严厉：“我要的，是君圣臣贤，是辅佐殿下治国安邦，不负生所学，绝不是以侍人，徒留笑柄。”
陈霂寒声道：“胡说，将来我当了皇帝，谁敢说先生字不好，我就诛他九族!”
“殿下……”燕思空想抽回手，却发现动不得，他疲倦道，“殿下，臣愿为殿下赴汤蹈火，在所不辞，唯独这件事，臣做不到。”
陈霂咬牙道：“是因为封野吗”
“不，论有没有封野，臣都绝不能逾越君臣之礼。”
“先生这等目礼法，敢冒天下之大不韪的人，却谈什么君臣之礼，未免太牵强了吧!”陈霂怒道，“封野曾那般折辱于你，如今也是在利用你，你何苦对他念念不忘”
这句话正戳燕思空的心脏，他高声道，“殿下越说越荒唐，我心只有家国大义，没有儿女情长，殿下何时才能懂臣的片苦心”
陈霂抿着唇，表情有几分狰狞，却在勉力克制。他恋恋不舍地松开了燕思空的手，失落地说：“我喜欢先生，情难自禁，先生要生我的气，我也没办法。”
燕思空深吸了口气：“殿下与齐夫人生个孩子吧，如此来，殿下能更成熟几分。”言外之意，他希望陈慕多把心思花在自己的妾上，别老惦记自己。
“……我不会让她生我的孩子。”
燕思空怔：“为何殿下定要多多传承子嗣。”
“我不会让个出身卑贱的女人生下我的世子。”陈霂那漆黑的眼眸直勾勾地盯着燕思空，其的情绪幽深难测，“其实我现在能够理解父皇了。”
燕思空沉默了。
“有朝日我登上皇位，岂能把江山传给个背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