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燕大人是用何妙计劝动狼王退兵的”

  “动以情理，晓以大义。”

  沈鹤轩抿了抿唇：“动的是什么‘情’断袖之情吗”

  燕思空失笑：“我身负圣命，不远千里前来劝狼王归顺朝廷，为报天恩，肝脑涂地亦在所不辞，动的是什么情，重要吗”

  “原来当年京的传闻是真的，我还当是那些游手好闲的纨绔子编造出来的。”沈鹤轩眯起眼睛，“你如今可是有妻有子。”

  “有妻有子，也不碍着男人寻欢作乐呀。”燕思空面愧，“再者，沈兄大约也听说过，万阳公主娇纵高傲，对我是百般看不上，连纳妾也不许，沈兄的夫人常年不在身边，该理解我才是。”

  沈鹤轩气得脸通红：“你……你耻。”

  燕思空冷冷笑：“在我燕某眼，廉耻是这世上最用的东西，我若在乎廉耻，早该羞愤自尽千百回了。沈兄倒是将声名看得比命还重，纸用的劾，将自己贬斥到了这穷乡僻野，我在京忍辱负重、苟且偷生，孤立援与阉党周旋的时候，你在这里审理张三偷了李四把米，把经世之才浪费在这蕞尔小县，老师地下有知，是否要夸你是天下第知廉耻之人!”

  沈鹤轩愣住了，燕思空面对他时，向恭谨谦和，敬重有加，从不曾这般咄咄逼人，他沉默片刻，道：“没能亲手剿灭阉党，是我生之大憾，但君子有所为，有所不为，若人人都能轻易违背道义，与牲畜何异”

  燕思空淡笑：“人本也与牲畜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