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束缚蹦出体外，胸膛也用力起伏，气息急促，他两手力地揪住了被褥，强行平复下波接着波涌来的伤痛。

  直至此刻，他都不敢确信，那些会不会也是场噩梦，封野当真那么恨他吗聿儿当真还活着吗这些年他不知多少次在梦见到聿儿，可醒来后却如脚从悬崖上踩空，不过是坠入更深的绝望。

  但这个梦太真实了，太刻骨了，容不得他不信。

  只是连他做梦也不曾想到的是，聿儿还活着，他却不如想象欣喜若狂。他和封野看着他的眼神，和口吐露的字字句句，都是万箭穿心……

  燕思空闭上了眼睛，他太累了，他宁愿继续沉睡，也不愿醒来面对这多灾多难的人世。哪怕是当年四面楚歌的时候，他也不曾想过放弃，这刻，他却萌生了放下切的念头。

  原来敌人的刀山剑雨，也比不过至亲至爱之人的只字片言。

  他这生，似乎都不曾为自己活过，如今却落得连“自己”都快要不是下场。

  他只觉心如死灰。

  半晌，有人进了军帐，燕思空心头紧，但看到来人是前日守卫他的小卒后，悬空的心才暂且落了下来。

  那小卒见他醒了，忙放下手的饭菜和汤药，凑了过来，态度恭敬许多：“大人可好些了”

  燕思空静静看着小卒，看的人头皮发麻，半晌，他才开口道：“你几岁了，叫什么，哪里人”他声音依旧沙哑，喉咙就像穿了跟烧火棍样，火辣辣地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