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封野眸闪过了挣扎，他只觉五脏六腑都拧到起，痛得呼吸亦是困难，他哑声道：“你，燕思空，细数你干过的种种，叫我如何能不怀疑你”
燕思空忍着心痛说道：“封野，你嘴上说着体谅我、相信我，其实心从未真正释怀，在你眼里，我始终是个阴毒小人。”
封野沉默地看着他。
燕思空深深喘息，他看了眼已经燃了半的香：“也罢，我今日来此，不是为自己辩解的，我与老师四处奔波，想为封家洗清冤屈，我要你将那日所见从头到尾说遍，包括前晚醉酒之后发生的事。至于你我之间……不议也罢。”
封野顿了片刻，用毫波澜的声音，说起发生的种种，整件事逐渐在燕思空面前勾勒出原貌。
大宴当晚，昭武帝以春猎和为封剑平践行为由，赏了群臣不少酒，尤其是封剑平，加之有人频繁敬酒，哪怕封野挡了不少，父子俩也都喝醉了。
据薛伯所说，那晚除了他与封府家仆照料父子俩，昭武帝亦派了几个内监来送醒酒汤药，收拾泄物，至于小六，他身为封野的车夫，也出入过大帐，兵符究竟是何时、谁人窃走的，尚法断定。
隔日早，封野就去打猎了，山海猎场因为地势低洼，河水环绕，年大部分时候都会起晨雾，那日也不例外，他听到动静时，卫戍军和封家军已经遭遇，他赶到近处才发现侵袭的“行刺者”是封家军，他想要阻止，可混战之根本力回天，赵傅义亲自令他下马投降。
至于小六，身数箭而亡。
燕思空愈听，愈是浑身发冷，这全盘计划漏洞百出，明眼人看就知道封家是被陷害的，可谢忠仁依然敢用如此拙劣的伎俩构陷忠良，令他有恃恐的原因，就是昭武帝想杀他们，于是“莫须有”也是罪，遭人陷害的“谋反”亦是谋反。
封野说到最后，愤恨与不甘交织，时气血攻心，牵动伤口，口咳出了血来。
“封野!”燕思空慌乱地从怀拿出上好的金疮药和内服丹，扔进了笼，“你的身体绝对不能垮，我定会救你出去!”
封野凝望着燕思空，眼神在挣扎：“你要怎么救我我们已经被擒，谋反大罪兜头扣下，等在前面的只有个死。”
燕思空下意识地左右看了看，他抓着铁栏，沉声道：“倘若老师也力回天，我已和佘准策划劫狱。”
封野僵了僵：“这可是诏狱。”
“就是炼狱，我也要救你出去。”燕思空的嘴唇抖了抖，“哪怕你怀疑我……我也绝不让你死。”
封野有些动容，可燕思空骗了他岂止次两次，如今他和整个封家面临灭族之灾，皆因身边之人背叛，他心满是憎恨，法再轻易相信任何人。
燕思空忍了又忍，却是法抑制心头的渴望，他缓缓地伸出了手，小声说：“我要走了，封野，我能不能……摸摸你。”
封野身形微微晃动，俩人隔着铁笼和不足丈的距离相望，明明只需凑近分，就能碰触到对方，可彼此之间，却又似横亘着深渊裂谷，仿佛就算拼尽性命，也法再次相拥。
炷香眼看就要燃尽了，忽明忽暗地微小火光在垂死挣扎，燕思空看了眼香，又看了眼封野，声地恳求着。
终于，封野往前挪了挪，抓住了燕思空的手。
燕思空紧紧握住那只手，看着那布满血污的身体，与自己脑海那不可世的神勇少年判若两人，他哽咽道：“封野，你要活下去，我定会救你，定会救你。”
封野眼圈泛红，紧咬着嘴唇，他不肯在燕思空面前露出丝软弱，他甚至宁愿今日俩人并未相见，那么他就不用质疑，也不用将自己最狼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