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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不相信我吗”封野盯着燕思空的眼睛。
“你是这世上,我最相信的人。”燕思空认真而诚挚地说,“只是,只是,我不敢把我的仇恨交给其他人,它们太重了。”
“我担得起。”封野拍了拍燕思空的脸,直勾勾地盯着他的眼睛,“它们重逾千金,我更与你起担,绝不再让你独自承受。”
燕思空轻轻颤抖着:“封野,你对我这么好,我要怎么回报”
封野笑着捏了捏燕思空的鼻子:“用辈子回报吧。”
燕思空搂住了封野的脖子,封野展臂环抱住他的腰,俩人紧紧相拥。
他们彻夜未眠,燕思空对封野讲了他的计划,谢忠仁个阉人,之所以得势,全赖昭武帝的宠信,要让谢忠仁和庞大的阉党瓦解,归根结底在皇帝身上。
要达到这个目的,只有两个办法,是换个皇帝,比如陈霂登基,二是让谢忠仁失去圣眷,昭武帝常年沉溺酒,身体虚耗,定不会长寿,但司命之事只能凭天,凡人难以企望,况且陈霂的太子之位并不稳固,所以这两条路燕思空定然要并行。要保陈霂登上皇位,不仅能为自己报仇,更能整顿朝纲、肃清宇内,复兴大晟江山,解救黎民百姓,二要步步摧毁昭武帝对谢忠仁的宠信。
王生声案昭武帝尚不会怪罪谢忠仁,但葛钟乃谢忠仁手提拔,燕思空伪造的葛钟通敌信件也多次提及会说服谢忠仁辅助梁王,虽然谢忠仁老泪纵横地向昭武帝哭诉葛钟是含血喷人、异想天开,自己端受累,但面对大臣们或含沙射影、或呼名叫阵的诤谏,他又赖不掉自己提拔葛钟事,令昭武帝已对他不满。
燕思空已经不动声地连折了谢忠仁两员大将——个内阁次辅大学士,个两湖总督封疆大吏,反观自己,取信太子,连获战功,升任吏部选司主事,还亲手将不共戴天的仇人送上了断头台,目前可谓是大获全胜,而谢忠仁甚至没有察觉到他的存在。
当然,燕思空并不敢掉以轻心,谢忠仁根深势大,不能轻易动摇,若没有颜子廉的士族派趁机劾、施压,光凭他自己是达不到这般目的的,他还是太弱小。
封野听完燕思空的计划,只觉汗毛倒竖,面觉得这样的人竟就安睡自己枕边,实在匪夷所思,面又庆幸自己不是燕思空的敌人,他从前只觉得燕思空聪明,现在觉得燕思空多智近妖。此时,他也开始感到热血沸腾,恨不能马上将阉贼斩于马下:“那下步你打算怎么做”
“我需要你帮我件事。”
“说。”
“贤妃娘娘受陛下敬爱,虽不如贵妃那般受宠,但也从未怠慢。”
封野点点头:“我懂了。”
燕思空让封野去求他姑母,吹昭武帝的枕边风,则拥立太子,二则点点瓦解昭武帝对谢忠仁的喜爱,昭武帝是个优柔寡断之人,心思薄弱,正是离间之计的上好人选。他拉着封野的手,郑重说道:“封野,谢谢你。”
封野勾唇笑:“我也不全是为你,我少时便有建功立业,救国救民的宏志,既然现在不能投身沙场,那便从铲除奸佞开始吧。”
俩人相视笑,彼此都从对方眼,看到了十年前的广宁马场之上,那挥剑立誓,要安内攘外、万古流芳的少年。
第96章
因为在吏部受到冷落,太过清闲,燕思空有了很多空余的时间,封野便尽量多地留在京,俩人几乎日日见面,几乎夜夜缠绵。
向封野袒露了自己后,燕思空终于不用再处处伪装,多年以来,伪装仿佛已成了他的层外皮、副铠甲,是他赖以自保的东西,若要剥离,定然血肉模糊,但同时也让他快要忘记真实的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