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而身份证件也只有那些要外出打工的年轻人才会办。又由于山高水远，极少有政府工作人员会来这些偏僻山村，因此村里办身份证的人，少之又少。
去土陵镇派出所办身份证件，来回，四天路程。路途遥远，很少有村民愿意为了办证件走四天路。
于是，政府实施了奖励政策。
只要村长成功督促村民办理证件，个人头可获得50块的奖励。当然，办证件的人，也能领到50块钱奖励费。
为了拿到奖励的钱，张星正在统计村里能出山的男人。
叔从外面进来，叫了声张星。
张星抬头，见是他，惊道：“呦，叔，你怎么下山了庙子谁在守”
“哦，林娃刚才上山送吃的，我让他帮忙守会，我下来请假的。”叔说句话，咳声，由于身板太瘦，他每咳声，总给人种骨头都要散架的错觉。
李云珍从厨房出来，给两人各自倒了碗茶叶水。
叔猛地咳嗽阵，又说：“哎，我老了，身子骨实在不用，这不，在山上睡了几天，感冒了。村长，您看，再重新安排个人上山”
李云珍和张星对视眼，没有说话。
叔看了眼院子里的孩子和黎川，低声说：“云珍，你把堂屋门关上，我跟村长说几句话。”
“好嘞。”李云珍去把堂屋两扇大门关上，插上门栓。
叔挨着张星坐下，贴着他耳朵说了番话，又咳了阵，声音音量恢复以往：“星娃，不是我说你，你怎么敢打林老师的注意呢哎，现在说这个也没用了，目前的情况啊，是要瞒着黎老师，让黎老师赶紧从我们村儿离开。”
“我知道了。”张星的手搭在叔肩上，拍了拍，嘱咐说：“叔，这件事先别告诉村里人。今天晚上，我让我妈去守山神庙，你回去好好养身体。”
“嗯。”老人家又咳嗽几声，很虚弱。
*
下午李云珍就拿着家伙上了山神庙。
她进了山神庙，和林娃换了班。等林娃离开后，她插上正殿的门栓，眼神掠过三个缩在角落的姑娘，径直朝后院柴房走去。
李云珍拿着根打牛鞭进了后院，从柴房里将林晓茵揪了出来，拖到正殿里，拿鞭子狠狠抽她。
林晓茵蜷缩在地上，声声惨叫着，哭着求她别打了。
李云珍气得浑身发抖，嘴里骂骂咧咧：“我让你跑，我让你跑，看我不打断你的腿!”
说着，鞭又落下去。
林晓茵“呜呜呜”哭着，拉住她的裤脚，求她：“我不跑了，不跑了，您别打我，别打我。”
角落里，梅看得心惊肉跳，抓着苏秦的胳膊肘问：“苏苏，我们要不要，帮帮她”
“等天黑，鞭子顶多让她受点皮肉之苦，不至于残废。”苏秦看了眼外面天，渐渐暗下去，却没黑得彻底。
正殿里，山神爷慈眉善目，香案上烛光摇曳。
不多久，天暗下去，大概已经晚上七点半左右，不会再有人上山。
李云珍也打累了，坐在板凳上，连连喘气。
苏秦向孟思思和梅使了个眼，两人意会，分别将砍柴刀和石头攥在手里。
苏秦起身，去给李云珍倒了杯水，声音低柔：“李婶婶，喝口水，别动怒，对身子不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