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赶车的车夫听到有声音,回过头大声问道:"宋爷,什么事?"青萍剑笑答:"没事。赶车的车夫噢了声,又问道:"你们两位现在要到哪块去?"青萍剑略沉吟,道:"你将车往前面赶好了,到天亮时,走到哪里就算哪里。"车夫慌忙称是。
巴山剑客忽然自怀取出尺许大个包袱,包袱上隐隐还看得出些已经发暗的血迹,道:"这仇独的残骨,小弟也不想再带在身上了。"随说着话,随手抛,将那包袱抛在车外。
青萍剑皱眉,低声道:"你又何苦将人家的尸骨抛在这荒地里呢?"他又叹气道:"但愿仇独没有后人,不然这血海深仇,怎么报得清呢?"想到自己所携走的仇独残骸,此刻仍堆在家旧物间里,心里又不觉阵歉然。
"宋兄,那十年之后,以血还血字,到底是否兄所写的?"巴山剑客问道,青萍剑宋令公微摇头,并没有回答他的话,心里仿佛在思索着个难解的问题。
车辚马嘶,车行突急,晃眼便消失在黑暗里。
正第03章
秋日晃眼即去,严寒的冬天已随着枫叶的飘落,白昼的骤短而来了。
日子变得寂寞而萧索,孤独而美丽的毛冰,在这种日子里,心情是落寞而悲哀的。
外雪花纷飞,她打开子,让雪花飘进来,虽然那是如此寒冷,但是她却愿意让自己的身体受着折磨,因为唯有她身体上受着折磨的时候,她内心的痛芳,才会稍为减少些。
个颀长的少归推开了她那间精致的闺房的门,走厂进来,手里抱着个仍在襁褓的婴儿,朝她微笑着说:"冰妹,这些日子来你还好吗?"抬头望外的雪花,幽幽他说道:"你大哥不知怎么搞的,都快过年了,他还下回来。"毛冰轻轻笑,没有回答她的话。
那少妇在房踱了两步,说道:"好冷呀!"将怀的婴儿抱得更紧了些,面说:"冰妹,你好生将息着,千万别胡思乱想,什么事等你肚里的孩子出来时再说,知道了吗?"毛冰点了点头,"知道了,大嫂,谢谢你。"那少妇笑,走了出去,怀的婴儿突然哭了起来,她轻轻用手拍着,满面俱是慈母的温馨,软语道:"孩子,别哭,你爸爸就快回来了。"又回头朝毛冰笑,走出房去。
毛冰娇慵地站了起来,走过去带上房门,侧面望了望左面的紫铜菱花大镜,镜人影不是比以前憔悴多了吗?
她转了个身,苦笑着,望着自己近日来已渐形臃肿的腰肢,长叹了声,暗忖:"怎么这样快,看样子孩子真要出来了呢。"她突然感到阵悲哀:"可是孩子的爸爸呢?"她张开口,雪白的牙齿紧咬着嘴唇:"孩子的爸爸可永远也回不来了!"仇独清癯而英俊的面容,落寞而潇洒的身影,蓦地在她心升起。
近日武林,似乎起了很大的波浪,毛冰虽然已不再在江湖走动,但是武林的种种消息,都有她大哥浙东大豪灵蛇毛臬的弟子门人来此叙说着,因此,她也知道得非常清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