形闪电般退到土墙边，狠狠瞪了毛琪眼，厉声道："我是为你好，你还说没有看见，明明是老道士先向我动手的。"毛琪眼帘垂，目光望在地上。

  "我真的没有看见，何况……何况他也没有先向你动手！"白袍女子狠狠跺脚，厉声道："你真是没出息，你知不知道人家怎么对你，你这样对他？昨天晚上我跟你说的话，你难道没有听见吗？你说他不会武功，你看他是不是不会武功，他对你到底存着什么坏心思，我虽然不知道，可是——可是——"身形突地转，闪电般掠到那兀自伏在地上，己被吓得呆了的五个人身前，目光转，出手如风，劈面抓住个瘦小枯干的汉子的头发，把提了起来，这汉子惊呼声，已被她凌空提起，提到毛琪身前，寒声说道：s"你问间这家伙，昨天晚上说什么话，哼！昨天晚上要不是你苦苦拉着我，我才不管什么誓言，早就跑到你房间隔壁去，把那小子拖出来刀宰了。"手腕反，将那枯瘦汉子丢在地上，厉喝道："你说，你说，你昨天晚上，说的是什么话？"这枯瘦汉子本已吓得心神主，此刻被她这拉，拖、丢，只觉浑身宛如骨折，竟滚在地上杀猪般叫了起来。

  仇恕呆呆地楞在当地，他虽然聪明绝顶，此刻亦不知该如何应付，自发道人目光四转，见到这情景，也不知道其究竟有什么曲折，是以也呆呆地楞在那里，只见毛琪头垂得越发低了，她自始至终，没有向仇恕望上眼。

  "师姐，我知道你对我好，我也知道他直在骗我，可是——可是师姐你真的不能和人动手呀，若是被师父知道了——"她幽幽长叹声，断了自己的话，蓬松的秀发在微风飘摇着，如土墙边新生的、青的、幼小的春草。

  白袍女子面上仍然没有表情，可是仇恕看得出，她双目仇恨的光芒，已在慢慢微弱，正如地上那枯瘦汉子杀猪般的吼叫，已逐渐微弱样，她缓缓转过身，然后突然又是个闪电般的动作，掠到那自发道人身前，冷冷道："你认出了我是谁！可是，你是谁？"白发道人微微笑，他的笑容虽然有些勉强，但那只是因为眼的丝淡淡的忧虑，而不是为了恐惧或惊骇。

  "十年以前，贫道已忘却姓名，不过——女施主若是坚持要听的话！"他目光锐利地扫眼，尤其在毛琪脸上停留得更久。

  然后他轻轻吐了气，字字他说道："贫道就是巴山道士柳复明！"毛琪秀发颤，飞快地抬起头来，仇恕心头亦为之震，笔直地望向这白发道人，然后这两人目光俱都转，相遇，毛琪秀发又自颤，垂下眼帘，飞快地垂下头去，仇恕不知怎地，心忍不住要暗叹声，却听"巴山道人"又道："贫道如果老眼不花，那么女施主想必是屠龙仙子的首徒白袍女子冷笑接口："不错，我就是慕容惜生！"柳复明突地放声狂笑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