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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哪种人？”
“要债的人。”
茶是滚热的，茶杯却是冷的。
老人自己盛茶，自己喝下。
“这是茶，昔茶。”老人在品味茶后的余甘。
“我知道。”
“你知道？”
“你虽然会配制五麻散，但是药材却很难寻到。”杨铮笑着说：“何况今天这里又没有快死的人，你何必煮五麻散呢？”
老人忽然不说话，他双老意满眶的眼睛，静静地凝视着杨铮，过了很久很久，才弯下身，从炉火旁拿出把乌黑的剑。
剑鞘漆黑，剑柄也是漆黑。
黑得就仿佛苍穹最深处最遥远的那片黑。
“久违了。”
杨铮也在看着那把漆黑的剑，忽然对它说了这么句话。
“你有多久没有见过它了？”老人问。
“年了。”杨铮叹了口气。”年过个月零天。”
“还有个时辰。”老人说：“上次见它是黄昏，现在已是半夜了。”
“你的记性真好。”
老人凄然地笑笑。
“我每秒每分每时每夭每月每年都在祈求你能安心睡觉。”
“你如愿了。”杨铮说：“我每天都睡得很安心。”
“我欠你的债——”“已还清了。”
“还清了？”
——什么债，“是的。”杨铮说。
——同样的夜，同样的地方，老人治好了藏花的毒。
老人终于慢慢地抬起头，凝视着杨铮，他的脸上全表情，瞳孔里却带着种很奇怪的表情，也不知那是种已接近解脱时的欢愉，还是可奈何的悲伤，杨铮也在凝视他，发亮的眼睛里，带着种说不出的神情。
两个人的目光接触，仿佛触起了连串看不见的火花。
“我来了。”老人忽然说。
“我知道你会未的。”
“我当然会来，你当然知道。”老人注视他。”否则年多前你又怎会让我走？”
杨铮目光重落，再次凝视着老人手里的剑，过了很久，才吐了口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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古龙《那剑的风情》第四部
第六章和夜样黑的剑
剑和黑夜溶为体，同是漆黑。
老人凝望着漆黑的剑，过了很久，才叹了口气。
“年前，我败在你的钩下。”
“也许你本不该败的。”杨铮谈淡他说：“只可惜你的人虽然未老，剑法却用老了。”
老人沉默着，仿佛在咀嚼着他这两句话。又过了很久才缓缓地问，“你看我已有多大年纪？”
老人满头白发，脸上己刻满了国心力交瘁而生的痛苦痕迹，看来疲倦而衰老，比杨铮初见他时仿佛又老了许多。
“十七岁我就已成名，年前，我也只不过三十六岁。”
老人说：“今年才四十五六。”
杨铮看着他的倦容和自发，不禁露出惊讶，年多前，老人的头发只不过才开始泛白，那时杨铮以为他就算没有六十，也有五十七了。
“我知道我看来定已是个老人。”老人笑了笑。”年前我就已有了白发。”
杨铮叹了口气。
“我实在没有想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