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南宫夫人微微笑,当下说了十种酒名,叫店伙送来,非也只是“竹叶青”、“大曲”、“高粱”、“女儿红”……类的凡酒,南宫夫人取了个酒构,在每种酒里,俱都杓出些,或多或少,份量不,却都倒在把铜壶,轻轻摇了几摇,又滴卜入三滴清水,滴浓茶。
风漫天伸手接了过来,道:“这就是‘孔雀开屏’么?”言下之意,似是有些失望,只觉这“孔雀开屏”,未免也太过平凡。
哪知他方才将壶盖掀,便有股浓烈的酒香,扑鼻而来,引口吸,酒味之妙,更是用尽言语也难以形容。风漫天哪肯再放下壶柄,三口便将壶酒喝得干干净净,抚腹大笑道:“痛快痛快……”
鲁逸仙笑道:“我可曾骗你,人道:‘章本天成,妙手偶得之’,我却要说‘佳酒本天成’,但却要我南宫大嫂的妙手才能调制得出来。“风漫天伸手抹嘴道:“这个却未必。这‘孔雀开屏,么,俺此刻也调制得出来了。”取了那柄酒构,亦在每样酒构了些,倾入铜壶,又滴下三滴清水,滴浓茶,轻轻摇了几摇,大笑道:“这个不就是‘孔雀开屏’么!”引口吸。
只见他双眉突地扬,双目突地张,吸入口的酒,却再也喝不下去,只觉自己口的酒又酸、又苦、又辣、哪里有半分方才的滋味。
鲁逸仙鼓掌大笑道:“怎地,喝不下去了么?老实告诉你,这个当我三十年前便已上过了,酒虽样,但配制的份量,先后稍有不同,滋味也不可同日而语,这也正与武功样,否则那‘鸡尾万花拳’,我鲁逸仙岂非也可创得出来了。”
风漫天勉强喝下了那口酒,却赶快将壶的剩酒,倒得干干净净,双手端着酒壶,恭恭敬敬地送到南宫夫人面前,大笑道:“夫人,俺长笑天君这番当真服了你了,千祈夫人休怪,再替俺弄个几壶。”
南宫夫人含笑答应了,连调了十几壶酒,道:“平儿,你也来喝些。”
南宫平道:“酒我不想多喝,孩儿只想能再吃几样你老人家亲手做的菜……”
话声未了,风漫天已自精神震,拍案道:“夫人如此好手,菜必定也是做得好的……”
鲁逸仙亦自等不及似的截口道:“正是正是,菠菜豆腐、醋溜活鱼、干炸子鸡,这都是我大嫂的拿手杰作。”
风漫天哈哈笑道:“干炸子鸡犹还罢了,菠莱豆腐有什么吃头,我看你当真人穷志短,穷得连菠菜豆腐也是好的。”
鲁逸仙摇头道:“这个你又错了,要知天下万物之,皆有妙理,同样的字,由李杜元白缀,便成妙句,你我便杀了头也做不出来。同样的菠菜豆腐,不同的人做出便有不同的滋味,这正如同样的趟‘少林拳’,在‘心大师’掌施出,便有降龙伏虎的威力,在江湖卖艺的掌施出,便不值。”
他语声微顿,痛饮杯,接口道:“武功有火候、功力、天赋之分,两人交手,胜负之判,还要看当时的天时、地利、人和,做菜调酒也是如此,丝也差错不得,丝也勉强不得。何况越是平凡之拳法,越能显出人的功力,越是平凡的莱,也越能显出我大嫂的手艺,那菠菜豆腐正是妙不可言的美味,你若说没有吃头,等会儿你不吃好了。”
风漫天哈哈笑道:“你说得虽然头头是道,那菠菜豆腐么…………哈哈,俺不吃也罢。”
南宫夫人只望在分离以前,多让南宫平快乐些,竟真的亲自下了厨房。
南宫常恕望了望他爱妻,又望了望他爱子,心百感交集,也不知是愁?是喜?
是悲?是笑?此刻他良朋爱侣,俱在身旁,妻贤子孝,可称憾,却怎奈会短离长,自更令人肠断。
只听厅外“咕”地声,那“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