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55-60(24/26)

续把关系恶化,那些对贺松风的怒意,此时此刻全都变成喉咙里沙哑的委曲求全:

“今天晚上的事情我们各退一步,就当做什么都没发生,我可以原谅你对我的不忠,但是你不可以再说这种话。”

变化来得如此突然,让贺松风甚至无法反应。

或许是因为贺松风突然起身的逃避,让塞缪尔意识到再把人往外逼,就真的要抱不住了。

塞缪尔的脑袋埋得很低,他的手指插进贺松风脑后的头发,一缕缕耐心把纠缠不清的头发结解开,就像他正在试图把两个人混乱的情绪解开。

“各退一步。”

塞缪尔再一次把台阶递过去,同时抱在贺松风腰上的手更加用力地往下凹。

不用低头看,贺松风也明白,他的后腰处却对烙出一只清晰的掌印,再过两分钟,淤血就会反涌上皮肤,彻底成为他皮肤诸多伤口的其中一个。

塞缪尔一看就是从小就不缺少物质的孩子,所以他根本就不懂如何珍惜玩具,他只会一再地用粗暴的行径强迫玩具听话,再吵闹的玩具一巴掌下去也会粉碎在地上不得动弹,任人摆布。

塞缪尔今天晚上对贺松风的凌虐,已经是他容忍、退让过的结果。

起码没有真的一耳光上去,把贺松风的电池强行抠掉。

“你累了吗?”塞缪尔问。

贺松风不语。

“我们休息吧。”塞缪尔继续说。

贺松风依旧是那副死气沉沉的模样,他垂下的双手甚至都没有攥起来。

“不说话,那我就一直抱着你,直到你愿意。”

塞缪尔的怀抱炽热滚烫,像岩浆一样,贺松风就像被浸在滚烫沸水里的死虾,身体逐渐发红,逐渐蜷缩。

我愿意?贺松风想笑。

随着塞缪尔的怀抱收紧,一阵强烈的干呕感从贺松风的胃部向喉管冲去,贺松风的身体抽动一下,干哕一声。

但贺松风的胃里只有酒,和极其刺鼻的胃酸。

这些东西一股股从贺松风的喉咙里涌出来,米黄色的沙发和塞缪尔白色的衬衫立刻被染上恶臭的气味。

贺松风没有喝过浓硫酸,但他想,应该就是这个滋味吧。

强烈的腐蚀刺痛盘踞在他的鼻子和喉咙里,每一次呼吸都是对口鼻喉的凌迟,身体里的皮肤被异化成一道道细小的刀片,一呼一吸,刀片震颤,往肉和骨头里钻,把气体切割成不完整的碎片,让呼吸变成一场极其刻薄的惩罚。

而且不光光是口鼻喉在受难,整个内脏都在翻江倒海,它们似乎有了自己的意识,闹着想从这具废掉的身体里冲出去,小腹下的躁动几乎要把贺松风痛得死过去。

从口鼻里涌出来的巨量红酒,让人分不清到底是血还是酒。

但空气里的酒精浓度暴增,误打误撞的,贺松风为自己再一次自证。

摔在地上的那半瓶酒,的确是被他自己喝掉的,没有第二个人再与他对酌。

贺松风在塞缪尔怀里俨然一副坏掉的模样。

死算不上,可论活又没太大的气。

“你放开我。”

贺松风轻轻说。

塞缪尔没听清,低头侧耳。

“放开我。”贺松风再一次的说话,他的声音最大也就是一股气了。

“我抱你去洗澡。”

塞缪尔的声音剧烈颤抖,物质世界丰富的富少爷迟钝的意识到,世界上仅此一枚的玩偶,被用力过猛是会受伤的,而且并不会因为花钱再买一份就会重新开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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